“叶凡,今生能死在你的剑下,我藏风无悔。只是我终是要失约与你了,欠你的江湖与山河岁月只有来生再还了。”
我看着你举剑飞身而来,在最后一招时我笑着丢掉了手中兵器,缓缓闭眼。
我知道,这一生,我终是求不得你了。
如果我们之间注定不能同生,那么我死你活。
痛,从胸口袭来,瞬间布满全身。
望着你眼中的诧异,我强勾出一抹微笑道:“叶凡,今生有幸遇你,不悔,若有来生,愿我们···我们都是自在一人。”
失去重心向后倾倒,接住我的是你一如往昔的温暖怀抱。
“不,不要,藏风,你不要死,为什么···”你似发疯了一般咆哮。
我努力的笑着:“叶凡,不要哭,在哭就丑了,那时我可···呵···那你··可就没姑娘爱了。”
我慢慢伸手抚在你的脸庞,拭去你的泪滴,你却顺势抓着我的手,你在颤抖。
对不起,是我让你流泪了。不过我发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还记得与你初遇那年,我失足落下山崖,醒来却只见一身白衣胜雪的你温暖如月,伫立窗边吹着玉箫。
我竟看的痴迷,听得沉醉。
一曲吹罢,你回头浅笑:“我叫叶凡,是你的救命恩人。”
我微微颔首并未起身:“在下藏风,多谢兄台救命之恩。”
后来与你闲聊之中才得知我是因你外出狩猎,打马而归之时,顺手在崖下救回。
我还苦笑,“叶凡可是把我当做猎物了。”
你笑而不语。
某日我忍不住问你:“这里只叶凡你一个人吗?”
“你已经不是人了吗?”你却调侃道。
我苦笑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佯装恼怒:“叶凡,不待你这样对病人的,等我伤好,看我怎么欺负你。”
“你想怎么欺负我?再说你打的过吗?”
“你···你欺人太甚。”
“你刚才不是说只有我是人,那我又何来欺人一说,难道我会欺负自己不成?”
每每和你斗嘴,我似乎从来没有赢过,每次都是我憋红了脸,而你在旁笑的灿烂,我却也乐的自在。
养病期间,你衣不解寐为我奔波,我满怀感动又带着歉意:“给你添麻烦了。”
“无妨,倒是让我这山谷中热闹了几分。”你却也笑笑。
前一秒还一本正经的你下一秒立刻换了嘴脸,言语轻佻:“若藏风你实在过意不去,不如留下来以身相许,伺候我一辈子如何?”
“咳咳···”
你这话说的漫不经心,却羞红了我一脸,让我猝不及防。
“好了,和你开玩笑的,脸红什么?”
“你!”见我气的脸越红,你竟笑的更欢,我心里不知为何竟觉有一丝幸福还有一点失望。
我终于可以下床行走,一出竹门,就被这谷中景色所迷了眼:
这里花海成集,成群蝶舞,花海中间是一片蓝色湖水,与湖边的柳树相得映彰,恰似人间仙境。
“忘了告诉你,此谷为‘迷蝶’,怎样,你这蝴蝶是不是也迷住了?”
“什么蝴蝶,我是狮子,森林的狮子!你住在这里,又生的这般清秀,你才是迷路的蝴蝶。”
“哈哈,今天不与你计较,走,带你去尝尝我新酿的百花蜜。”
“什么不与我计较,明明是我有理。对了,你是如何寻得此地?”
“你不是说我是蝴蝶吗,那自是闻着花香来了。”
伤愈之后,我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始终跟在你身边。
你笑:“我说藏风,你腿脚也便,伤势也无,还跟着我干嘛,难不成真是迷途蝴蝶?”
“呸!我自是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莫非你真要以身相许?”你一下靠过身来,气息在我耳边萦绕,话语尽显暧昧。
“你,我···”我竟是一时语塞,脸瞬间变得滚烫。
“藏风,你脸红什么,我不过说说而已,你若真想报救命之恩,两坛好酒足矣。”叶凡笑着,转过身继续前行着。
我努力平静着已起波澜的心,佯装镇定:“此言差矣,若只有美酒,却无对饮之人,岂不可惜,又如何能叫做是美酒呢。”
“此言甚好,不过你也就只有这个价值了。哈哈···”
“好啊,叶凡你居然觉得我只值两坛好酒的价,我告诉你,我···”
自此,谷内总是一白一蓝两道身影,对酒当歌,谈剑论道,萧声附琴音,伴花而归,醉卧而眠,嬉闹吵架当属寻常。
都说山中无甲子,不知年月。我们这样的生活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记得那谷中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湖边柳絮飞了一年又一年。
你终是收到家书准备离去。
离开那日,你与我立于马下,你说:“今日一别,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