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方便宾客们前来观礼,我和爱德华的婚礼被安排在清晨,当礼堂内的吸血鬼散尽后,沃特拉城的街头已经是艳阳高照。
卡莱尔决定等到傍晚再离开沃尔图里,吉安娜引导我们来到一间贴满浅米色壁纸的会客室,不知是不是受到阿罗的吩咐,她周到地为素食者们端上新鲜的动物血,还为我带来一份看起来铺了一吨芝士的千层面作为午餐。
芝士与rou酱混合的香气迅速驱走了残余的不适,我一边挥舞刀叉和千层面战斗,一边分心关注爱德华和他的家人们讨论之后的计划。
此刻爱丽丝的预见无疑是我们最大的依仗,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下,吸血鬼少女端坐在沙发里,Jing致的小脸伤露出肃穆的神色,如同祈祷那样把手指交握在胸口,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
半分钟后,挫败爬上她的脸孔,爱丽丝沮丧地垂下手,朝其他人公布这个坏消息:“不行,这太困难了,贝蒂的未来像覆盖着一团浓雾,我什么都看不清。”
“你能控制自己的能力吗,贝蒂?”卡莱尔问,他是房间里唯一保持乐观态度的人,“尝试将力量收回体内?或者想象给爱丽丝一个允许?”
那种期待的目光又统统转移到我身上,我艰难地咽下一大口千层面,按照卡莱尔的建议收起自己的盾。
控制力量在身体不同位置停留对我而言已经是家常便饭,不过当我把所有能感知到的力量都聚拢到体内之后,爱丽丝的眼前仍旧一片空白。
“让我们再试一次,我可以把盾短暂地丢出去。”我提出了一个新方案,朝后坐了坐以便身后的靠垫可以更好支撑我的腰,不放心地再三强调,“它能持续的时间真的很短,所以准备好,当我数到三的时候就开始。”
我紧盯放置刀叉与千层面的餐桌,想象盾牌逐渐从皮肤上流走,包住眼前的家具。
现在我确定这张普通的原木桌子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坚固的餐桌了,但爱丽丝又一次遗憾地摇头。
“不行,它没起作用。”
我咒骂着倒进沙发里,忍耐卷土重来的偏头痛。
“我们再来一次——”
“罗马城不是一天建好的,贝蒂。”爱德华抓住我的手指,果断叫停了我们的试验,“控制一种没有使用说明书的东西是件很困难的事,我用了几十年训练自己的能力,直到现在也不能将其他人的心声完全隔绝在头脑之外。”
“凡事有利必有弊,既然你的力量帮了我们大忙,我们不能因为它过于强大而责备它。”卡莱尔点头赞同,看起来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还有另一条可行的线索,那些流浪的罗姆人,索尔玛·科尔特斯的后代。”
“没错,我想这行得通。”爱德华飞快地回应道,把目光转向爱丽丝,“还记得当时你找到我们的吉普赛人营地吗?我确信他们之中有人继承了女巫的力量,我们可以从那里着手调查。”
“太棒了!这能节省许多时间!”释然的笑容在爱丽丝的脸上亮起,她兴奋地朝空气挥了挥拳头,“而且事实上,我们也已经有一个现成的人选——”
“不行!”我立刻意识到她暗示的是什么,像领地被入侵的野猫那样警惕起来,“我不许任何人打贝拉的主意!”
爱丽丝朝我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把掌心搭在我紧绷的胳膊上:“相信我,我和你一样不想让贝拉的才能被沃尔图里发觉,但如果我们无法在规定期限内找到五个和你有相似能力的人类呢?这个建议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我仍旧坚定地摇头:“如果我们能找到四个人,就肯定能找到第五个。”
“有任何可能性让你同意贝拉成为我们的证人吗?”爱德华谨慎地问。
我知道爱德华期待着什么答案,但我只能回以苦笑:“不,爱德华,想想你愿意支付什么代价让我远离沃尔图里,我愿意为贝拉放弃的不会比这更少。”
说我自私也好,冷酷无情也好,我宁愿陷害五个无辜的人,或者让所有人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也不愿意让我的家人承担丝毫风险。
卡莱尔用柔和而坚定的声音制止了这场短暂的争论:“让我们暂时搁置这个问题,孩子们,现在还远没有到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刻。”
“我赞同,现在我得先回房间去换上自己的衣服,再收拾一下行李,在这座城堡里我没办法冷静思考。”盘子里剩下的千层面变得索然无味,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场讨论,又拦住打算和我一同起身的爱德华,“我需要点时间一个人待着,好好考虑这件事,我会在电梯门口的接待台与你们会合。”
摆脱奢华、沉重的婚纱,重新穿上廉价的旧T恤与牛仔裤让我如释重负。我摘下头发上装饰的珠宝,一股脑丢进抽屉里,只留下那条钻石项链,将它和其他衣服裹在一起塞进行李包。
我从福克斯带来的全部行李只有几件日常衣物,很快,我就不得不重新面对那个被我暂时搁置的问题。
哪怕考虑再多次,我也不认为自己可以接受这个方案。我努力把家人隔离在吸血鬼的世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