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来自一位手表改装师,告诉他今天可以去拿那两支他前几个月送去改装的手表了。
提起这两支表,叶牧青不得不低头苦笑。
三月底谌一祯在家翻阅几家手表品牌的当季新品图册,叶牧青坐在一旁跟着看了两眼,指着其中一款说:“这个不错。”
谌一祯摇摇头,“我有一款类似的。不过,这季的表都不太好看,也只有这支还行。”
“我眼光还不错吧。”
“细节上如果能再改动一些就更好了。”谌一祯合上图册。
“我觉得挺好的啊,细节什么感觉都挺不错的。”叶牧青拿过来仔细看了看。
“表冠的镶钻换成雕花,表圈上对应时钟点镶钻会好些。”谌一祯说着又凑到图册前看了一眼,“表盘我也更倾向黑色或者深色,白色表盘的太多了。”
叶牧青当时默默听着,心里却记了下来,连同表的品牌,型号和谌一祯想要改动的细节。
等到四月新品上市,他买下了同型号的两支表,托施琦帮他找了位手表改装师,将两支表都送去改装,除去表盘一黑一白外,表冠和表圈都做了一样的改动。
没成想,竟然在这个时候通知他改装完成了。
拿到手表回别墅的途中,叶牧青几度走神,频频看向副驾驶上放着的两个小方盒,险些旧祸重酿再出事故。
他将车停在路边,上个月好不容易才跟谌一祯据理力争拿回自己开车的权利,可不想再给弄没了。
伸手拿过摆在上方的那个锦盒打开,里面摆着的正是要送给谌一祯的拿块黑色表面的手表。
原本打算找个合适的日子将这块表送出去,他和谌一祯,一黑一白,就当作是情侣款,可现在,在听完谌一祯那一番话后,他真不知道还有什么立场去送这份礼物。
说是他的存款,可他的钱和名利根本全都是谌一祯给的。
如果在谌一祯眼中,他们只是包养关系的话,他做的这些多像个笑话。
天黑了,街头的路灯接二连三的亮起来。
叶牧青捧着手表盒双眼空洞地望着不知道哪个角落,像座雕塑般一直发呆到现在,嘴唇因为长时间待在空调环境里变得干燥起皮。
他手指终于动了动,关上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回原本的手提袋中,关掉车里的空调,放下车窗,重新发动车子驶了出去。
他决定搏一把。
搏一个谌一祯明确的答复,也搏一个他们能有其他机会的可能。
这种事情总该试试,才知道有没有结果。
叶牧青把手表藏了起来,他后天出发去兰城,需要逗留两个多星期,这件事只能等他回来再做。
走的那天早上,谌一祯送他到别墅门口,在他上保姆车前跟他说:“路上注意安全。”
叶牧青情绪有些复杂,但还是心软,开口说了这几天他对谌一祯说的第一句话:“我10月29号回来。”
谌一祯捏了下他的手心,“嗯。”
叶牧青皱着眉将手抽了出来,谌一祯现在的温柔佐以那晚的话,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刃在他心上凌迟。
这半个月对他而言无疑是个缓冲。
兰城及周边三地来回奔波的繁忙行程足以冲淡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让他能静下心来好好规划一下接下来的这件事。
工作忙起来,日子就过得飞快,转眼就是回程的日期。
叶牧青坐在兰城机场候机大厅刷微博,一条名为“云城最适合求婚餐厅推荐合集”的内容引起了他的注意。
博主详细介绍了各个餐厅的环境,价格,服务,地理位置,以及是否接受包场。
叶牧青从头看了一遍,看见有感兴趣的还不忘切到点评软件上搜索名字。
“走了,检票了。”施琦拍了他一把。
叶牧青匆忙将手机揣回口袋,“好。”
落地云城,易燎原来接施琦,他则由保姆车送回别墅。
在车上,他给登机前看中的那几家餐厅分别打了电话,询问11月中旬是否能够安排包场。
只有一家名为“CIR”的旋转餐厅接受了他的要求,让他明天带上证件到店详谈。
一回到别墅,趁着谌一祯还没到家,叶牧青先检查了一遍手表是否还在他原先藏好的地方,确认没问题之后才放下心来。
夜晚毫无例外的又是一场翻云覆雨,连日来强行逼迫自己遗忘的内容又重新浮现,他咬牙转头看向在他身后动作的男人,伴随着无法克制的呻/yin,他说:“谌一祯,我喜欢你。”
身后人动作一顿,而后低头在他脖子后方印下一吻,声音依旧温柔:“专心。”
这场性/事照旧终结于叶牧青失去意识。
醒来时已经清洗过并且穿好了衣服,只是始作俑者已不在屋内。
叶牧青出门看了一圈,确认谌一祯出了门,便乔装打扮好去了昨天约好的那家餐厅。
餐厅位于城市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