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今天心情不错,邱宇在外头吃过晚饭后还回了趟家,准备把行李收拾收拾放下。他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但家里却没人。他估摸着邱鹏肯定是去应酬了,那他不到天光是不会回来的。
于是这天晚上他久违地在家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他提了下腰上的裤衩,水珠顺着Jing壮的脊背滑过他背上深深浅浅的伤痕。
他一边擦着寸头上的水珠一边抖着桌上那半袋黄山,叼了根在嘴里,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他朦朦胧胧想起方诚谷的喉结,想起那喉结在白色的衣领里总是一上一下地动着,然后就是那干净沉稳的嗓音——
你有点像小狗。
什么小狗,狼狗还差不多。
如果是狼狗的话,邱宇的脑海里冷不丁冒出一个想法,会在那样的喉结上留下什么样的印子?
想着,邱宇突然感觉身上有些燥,心脏砰砰跳得起劲。他以为是烟劲太猛,于是吐着雾垂下手把烟晾着。他睁眼盯着天花板,这老旧掉皮的天花板在昏暗的吊灯下显出朦胧的白,像阳光下皮肤的反光,带着纤细汗毛的质感,随着喉结一上一下,在他的小腹上滚动。
滚动,滚动着向下,然后那好听的嗓音从下面响起,全然包裹住他的燥热,用沉稳的节奏撩拨那昂扬,一阵一阵的。
心脏砰砰直跳,血ye直往下腹冲去。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烟蒂从指间滑落,掉在地上渐渐熄灭,而沾着尼古丁的手上此时已经完全染上了麝香热烈的气味。
沉重的呼吸回荡在房里,绷紧的肌rou晃得床吱呀作响……某个瞬间方诚谷的脸从脑海中闪过,接着他的指缝间溢出了温热的**。
邱宇喘着热气盯着头顶的天花板,那天花板这时显得空洞而寂寥,一只飞蛾在吊灯旁拼命扑闪着翅膀,不断把他的意识拉回到现实。
“……我Cao。”
他怔怔从裤裆里抽出手,好半会儿没缓过神来。
邱宇一夜无眠。
这些年他毛片也看过不少,虽然没有和女人做过,但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想着一个男人的脸硬起来。
不但硬,还他妈射了。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
直到客厅响起开锁声,他才注意到窗外发白的天色,发现天居然已经亮了。于是他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因为失眠而发胀的太阳xue,烦躁地叹了一口气。
邱鹏回来了。
他套上校服,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干瘪的黑色书包,拍了拍,挎在肩上,然后深吸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邱鹏难得出去应酬了一夜,这会儿宿醉而归,走路的脚步都有些虚浮。他一进来就倒在沙发里,松了松紧绷西装上的纽扣。过了会儿他听见屋里传来脚步声,抬头时看见邱宇,脸上不禁有些惊讶。不知道为什么,邱宇感觉他看起来又老了一些。
“你回来了。”这竟然是邱鹏见到他后说的第一句话。
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进厕所洗了把脸。刷牙的时候他透过门缝听见邱鹏在说话,不知是对着他,还只是酒后的碎语。
“你知不知道最近新来了个书记?说政府落了个文件下来,说要在这里搞什么城中村改建……”
“昨晚陪他去饮酒……你知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他们想把这里拆了!还要我们配合他的工作,摆明要我们做黑脸,正扑街……”
厕所里,邱宇不想听见他那把粗鲁的声音,一直把水龙头开得哗哗响。洗漱完后他对着镜子抹了把脸,径直走到玄关换鞋,一声不吭。
邱鹏听见动静停下了抱怨,稍稍撑起宿醉的身子朝他望去:“你又去哪啊?”
“上课。”邱宇吐出两个字就转身扭开了门。
“喂!”邱鹏卯足劲叫了他一声。他顿了顿,听见邱鹏在后面窸窣地动着,哑着嗓子说,“你过来,我这里有点钱……你拿去买文具,好好学习,别整天想些不三不四的事……”
邱宇的胸口莫名紧了紧。他低声骂了句“神经病”,头也不回地甩门离开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醉了酒还是被他上次的气话刺激到了,邱宇从来没有想过邱鹏居然会对他说那样的话。一路上他止不住心烦,于是从兜里摸出了昨天掉在地上没抽完的半截烟,可咬在嘴里的时候他又突然想起了昨晚自己在床上干的那事儿,刚点燃的烟蒂又险些掉了下来。
Cao,这都是什么破事……
他心烦意乱地往前走,没注意到周围的动静,结果在经过河涌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什么东西,踉跄着险些摔倒。
他低头一看,居然是背着书包的小哑巴,忍不住脱口骂道:“喂,你瞎还是哑啊?走路不看路的?”
小哑巴闻声抬头,拨了把脸上散乱的头发,难得扁起了嘴瞪他。邱宇立刻意识到这家伙是故意撞过来的,于是嫌弃地皱起了眉,大手在她头上胡乱揉了两下,推开她的脑袋道:“滚。”
小哑巴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嘴里又吃了头发,她轻轻呸了呸,抓着书包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