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道,“蚂蚁,你说我该收吗?”语毕,又摇着头苦笑道:“我怎么问起一个小丫头来。呵呵,拿来,天下间人心最真,怕什么来?”
虫虫观察苍穹师叔的脸色,却看不出什么,只好小心翼翼从怀中拿出那半幅衣袖,又偷眼望了一下这位性格狂放的西师叔。见他凝视衣袖半晌,似乎有无数心事滚过心头,又似乎有天大的事难以决断,好半天后才把衣袖郑重地放入怀中,神色释然,显然有了答案。
苍穹师叔本就是个潇洒不羁,视礼法于无物之人,为此挨过多少处罚,但他这样真性情的男人,不会亏欠自己的心,什么名利地位、前世今生,都不会放在眼里。
那么,就是说——
“师叔,你在天影穹顶的时候,和罗刹女做了——朋友?”她小心地问,心里呯呯乱跳,真想得到她所期望的答案。
苍穹点了点头,“作为一个男人,遇到了这样的绝代佳人,就算我只是魂魄,当然也要勾搭一下。”他故意说得粗俗,但眼神闪动,语气温柔,表明他很是动了真情。
“云深师祖没有勾搭,桃花师叔也没有。”这答案像一阵狂风,扫清了虫虫心中所有的Yin霾,阳光似乎一下涌入她的心中,让她心中敞亮,不禁开起玩笑来。
曾经,以为那么困难的事,居然以这种方式解决了,实在太神奇。以前,她在现代的时候看过一本心理学的书,大致的意思是说,大部分人面对困难的时候,都想得很严重,但事实上百分八十几以上的事情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可怕。
她一直对这理论半信半疑,现在彻底相信了。每件事都有解决的办法,原来这句话是真的。
“我师父不是男人。”苍穹冲口而出,但随即解释道,“他是道中之人,一切凡尘种种,于他而言都是平常。至于说桃花师弟嘛,他动作慢了,让我抢了先。现在只怕他还在后悔,哈哈。”
“那——你们——”虫虫坏心眼的试探。
“小丫头,你是问我们是否有情?”苍穹一笑,神色中有些悲苦,“一个女人呆地黑暗中千年,受了无尽的苦楚,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有个男人安慰她、保护她,她会不会有情呢?而对于你师叔我而言,觉得天底下没有一个女人比她好了,你说我有情吗?”
“师叔!”虫虫叫了一声,又惊又喜,随即又想起失忆只是暂时的,就好像她和花四海,当他回想起前世,她还不是要面对他的过去?!骗自己是没有用的。
“我的魂魄放入穹顶的时候,师父已经告诉了我一切,我知道她和花四海的事。”
“可是她失忆了,但早晚她还是会想起来的。”
虫虫最担心这个。那样强烈而无私的爱,不可能有第二回,也不可能忘得掉!
“丫头,你为什么想不通呢?前世也好,后世也罢,已经是两个人的两段人生了,还有什么流连,有什么放不下?也难怪你,很多世人看不穿这一点。”苍穹又饮了一口酒,“但你没有想过,在她被逼入天影穹顶的一刻就已经死了,为她上一世的爱死去了,现在的她是重生的人,为什么不能让她有新的选择?她成全了上一世的恩情,这一世不必再为任何人而活,包括我在内,我希望在这一世,她只是她自己,只为自己而活。所以,如果你是想问,我们能不能成就,你和那魔头能不能成就,要看罗刹女自己的选择,任何人也没有权利替她决定。”
“可是上一世的记忆——”虫虫还是担心。
苍穹眼望星空,脸上又浮现出那种又温柔又悲苦的微笑,居然分外迷人,“丫头,好多事你不懂,但以后会明白的。无论一个人有多少前尘往事,也禁不出风刀霜剑日夜欺凌,男欢女爱实际上是极其赢弱的东西,若非男女双方不断执着想念,就禁不住一世又一世的折磨。罗刹——她是知道那魔头并不爱她的,你觉得一厢情愿的情,经过千年的痛楚,还会留存多少?或者她会记起以往,只是再不是当初了。”
听了苍穹的话,虫虫突然想出一句非常悲伤的诗——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可怜的是,这种悲伤只是罗刹女的,那魔头只是深深的愧疚感,而且这样一来,连虫虫也觉得内疚了。
也许只有罗刹女得到幸福,她和那个魔头也才有幸福吧。
前世今生,罗刹女做出的伟大牺牲,一直困扰着虫虫,也压在花四海的心头,好像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可为什么经苍穹师叔一说就那么简单呢?是啊,大家为这件事麻烦,可从来没有人想过罗刹女的意见,这本来是她应该做主的事啊。
苍穹话不多,可这一席话却让虫虫蓦然想通了,只觉得心下一片豁然开朗,连脑子也灵活起来,摇了一下苍穹的手臂道:“师叔,你要加油哦,我见过罗刹姐姐了,美得连我都要流口水,你一定要把她娶来做我的师婶。可是你们才认识几天——”
“你这丫头,明明是让师叔给你扫清嫁给那魔头的道路。再说,两情相悦可不是以时间来衡量的。有的人认识了一生,也互相厌恶,有人萍水相逢却引为知己。”苍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