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在一群动物的凝视下充满罪恶感地给自己做早饭。香肠和煎蛋在煎锅里发出愉悦的滋滋响声,我顺手做了一杯香蕉nai昔。
C'est la vie.
吃了早饭,我到客厅里打开电视。新闻十点半正在播放昨晚的案件,不过也没有什么新的进展。我调台到一个没什么营养的喜剧,随便打发时间。
大概到十二点钟的时候,有人来敲门。
我以为是她回来了,匆匆过去开门,没想到是个男的。他戴着棒球帽,看起来二十四五,留了短的络腮胡,手上提了一包食材什么的。
“咦,楚云深不在么?”他好奇地问我。
“她出门了,”我如实回答他。他好像知道她的名字,以她一直没有告诉我名字的事实来看,大概是她格外熟悉的人吧。
“不在?丫的,巴巴地打电话让我送东西过来,原来是不打算给钱的么,小气鬼。”男人气呼呼地说:“你有钱吗?这里一共七十二块八。”
……我只有卡和三块零钱。
“……”他大概也看出来了,自伤地摇摇头:“唉,你多半也是来她这里避难的,怎么会有很多钱呢?算啦,你吃午饭了吗?我们两个来把这些东西煮了好不好?一点都不给楚云深那个小气鬼留。”
我条件反射地要一个一个问题地回答:“我还没吃午饭……”
然后我就意识到他并不是在问我问题。他直接闯了进来,直奔厨房,速度快得我完全没办法拦下,我几乎也没有看到他是怎么过去的。
“我带了羊肋排,迷迭香,一些水果……”他转头来看着还在门口的我:“嘿,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章邱,大约算是楚云深的半个朋友。原来也来这里避过一段时间的难……结果可不就欠债了么。”
我猜章并不是一个小众的姓氏。
“我也会欠债么?”
他耸耸肩:“她还没告诉你她的名字,大概是不想让你欠她的债。”
“难道不应该只是因为她忘了告诉我么?”我走到厨房,拿刀切橙子,维他命C会让我心情好一点。章邱正在用香料给羊肋排调味,看起来格外专业:“不可能。就我对楚云深的观察而言,虽然她很多时候看起来很脱线,不过她绝不可能搞混或者忘记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应该遵循的礼貌。”棒球帽是很挡视线的,章邱想要摘掉自己的帽子,可手上已经沾满了香料,所以他不得不先洗手:“如果你真的很在意这件事情,你可以自己问她嘛。反正问个问题而已,她又不能揍你。”
橙子被切成八瓣,色若艳阳。我拿起一瓣,味道是美味的酸甜:“我倒不是怕她揍我……”
“你怕她不要你嘛,我晓得的。”他伸手过来拿了一瓣橙子:“诶嘿,好吃。楚云深那家伙最吸引流浪动物了,这里边那么多小玩意,几乎都是自觉自愿地跟着她,扔都扔不走。我看出来你也有点像那些小动物,期待着一个稳定的,温暖的家庭。”
我期待一个稳定温暖的家庭?等等……为什么这话听起来这么奇怪?
“我可没有……我有家的。只是它现在被当成了罪案现场。”我解释道。
“罪案现场?”章邱把平底锅拿出来,热锅加油,然后把羊肋排放进去,脂肪朝下,滋滋作响:“所以她是在调查罪案的时候把你捡回来的?你家里是现场?”
“我出去吃了顿饭,回来发现家里死了两个人,那家伙还给我留了言。”我看着锅里的羊肋排,觉得中午吃它会不会过于重口味了:“或许是给我留的言。事实上,我觉得我跟这事其实没什么关系。”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我当年也是。感觉自己跟那些事情什么关系都没有,但后果就已经追了过来。”他另外拿了一口锅出来做酱料:“那段时间可真不咋地。不过既然楚云深接手了这件事情,你就放心吧,她能追查出真相。”
我吃完了所有的橙子,将橙子皮丢进垃圾桶里:“我觉得我还没有到担心自己人身危机的时候。”
他笑了笑,不继续说了。
虽然我们都曾经在这里住过,然而我们有着不同的起因,所以深入的讨论并没有什么益处。但是我想再问一个问题,一个关于楚云深的,我格外好奇的问题。
“说起来,你知道她所说的,她能闻到一个人的味道的事情么?”我在问问题的时候忍不住舔嘴唇来缓解尴尬:“她说,她能够从我身上闻到一种很不协调的气息。”
“噢这个啊,这是她的天赋。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有的这天赋,不过她说我闻起来像青柠檬,总是让她想到柠檬蛋白派。只适合浅尝的食物,对于她而言。”章邱说:“不过重点是,她这么说过之后,我就忍不住去想,我到底哪里跟那种清爽酸甜的蛋糕有所相似了?皮肤吗?身材吗?”他看起来很苦恼,最终选择了引回话题:“她有说你像什么吗?”
我回忆起她说那话时候的样子:“她说,我像是那种用两种不相匹配的食材做出来的很美味的菜。”
章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