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纤瘦的肩头,却不料眼前虚影一晃,伞柄脱手飞离,他被人狠狠抱住,重重坠入雪中,活像一只美丽到极致,尔后被无情钉死的蝴蝶标本,洛蓝沉默了下,“我来看看你。”
看你过得好不好。
“别丢下我一个人。”楼千弦急切地喘着气,烟雾缭绕,呼吸炽热,他死死攥住身下神佛的领子,“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什么都可以。求你,留下来。”
洛蓝眼瞳紧缩,不可置信地抚上小少年的脸颊。
被世人遗忘,不再被渴求的神佛,便失去了被赋予的存在的意义。
而此际,有人需要他,即有了归处。
&&&&&&&&&&&&&&&&&&&&&&&&第3章 第三章
“你终于醒了。”小丫鬟头扑过来端详齐叔,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端来药碗,置在床头,“少爷吩咐的药,你记得要喝光,我先去打扫了。”齐叔手脚发软,勉强支起身俨然已经粗喘ru牛,他眯着眼,拿手背搓揉了一把,宅里的奴仆不是早就卷铺盖溜光了吗?可那女娃的也明明白白是下人的穿戴。齐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待他拄着拐杖迈出房门,差点没把下巴惊掉了,宅子焕然一新,入目尽然是一副崭新的面貌。那装潢摆设,那园林亭台,那奴仆护院——齐数心中的不安越发扩大,顾不上身体酸痛,疾奔来到少爷的房门前,二话不说把门推将开来,便见他心心念念的楼千弦少爷正坐在榻上,仰着脖颈,正任由身前一红衣少年摆布。
房中二人闻声投来探究的目光,齐叔此时终于看清少年的容颜。
对方乍看之下,不过就比少爷年长几岁,尚未长开的稚嫩轮廓花颜靡丽,同少爷不相上下。少年长发披散,衣服的款子略显古旧,过长的衣摆铺散在地,看见是齐叔,便几不可察地颌首,接着照料楼千弦整理衣衫上的褶子。
后来得了少爷的解释与指点,老齐好歹吁了一声,心中大石终于落地。
洛蓝请齐叔去为二人备妥早膳,然后对楼千弦道,“账本和租子已经如数追回。”浑水摸鱼者众多,散步各地,洛蓝便清点了各处的产业,去信官府,又派人送去契约书作为佐证,迫使掌柜归还欠下的租子。俗语有云,打个巴掌给个甜枣。所谓甜枣,是留个转圜的余地,若掌柜如期奉还拖欠的钱财,便对外宣称是生意不景气,掌店的忙着过年,事情权当这样盖过去了。
相反,所谓巴掌,则一板一眼按律法办理,封铺查验,夺了掌柜的职务将人撵出去,市井散步的消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而空置的铺子,最后则转交其他按时缴租的庄家打点。均是生意人,断不会不晓得名和利充当着怎样重要的地位。
至于狼狈为jian的官场中人,略施小利,任其以为无所依归的楼小少爷愚昧无知,有机可乘,可瓜分楼家丰厚的家财,以至于生意。利在当前,故纷纷不辞劳苦帮忙追讨。
洛蓝无必要进食,为了掩人耳目,他吩咐奴仆准备二人的碗筷后,守在门外,不得入内打扰。他挑挑拣拣,待碗筷沾了些许油污,便搁下象牙箸,坐到一旁校对账本。
怪乎那如狼似虎的亲戚们消息灵通,雪后初霁,不约而同赶至,上门欲敲诈更多的钱财。护院敲响饭厅的雕花门,将此事禀报给二人知道,老齐叔闻讯,心中焦躁不能自已。见识过那些无赖的手段的他,恨不得破门冲进去将小少爷抱起来,一溜烟躲得远远的。
洛蓝仍是查看账本的姿态,让护院们按照规条办便可。说完,洛蓝抬首对上楼千弦的目光,淡淡笑了下,柔声道,“用膳吧,没事的。”
朱红色的大门固若金汤,后门又有粗野高大的护院守着,一行人不得其入,图谋就要破门硬闯。正在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分之际,紧锁的门扉敞开一道缝隙,在众人迫切的目光中,数名护院不疾不徐鱼贯而出,瞅准机会要钻空子的,一下子全被钳回来格挡开去,俨然是训练有素。
“楼家小少爷倒是个没教养的,这样将亲朋拒诸门外,像话吗!”大嗓门的姑姑率先发难,嗓音响亮,惹来途人侧目,皆窃窃私语,朝这边指手画脚。护院并不同她争辩,其中之一从袖中掏出一册子,深吸了口气,扬声道,“陈氏晓文,籍贯山东曹州——”
姑姑察觉不妙,冲上前想要终止那护院的叫嚷,可单凭她那小胳膊断腿的笨拙身形,无疑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不一会儿,那护院将她家中情况报了个仔细后,顿了顿,不屑地瞄了她一眼,径直判了死刑,“——祖上曾为楼家奴仆,除此之外,并无丁点儿关联。”
那胖婆娘脸色煞白,竟然直不拉几晕死过去,后头有个骨瘦如柴的男子闪躲不及,被压个解释,嗷得一声嚎叫出来,悲痛欲绝,“这婆娘比咱家的母猪还沉呐,快快,搭把手!”
有些个Jing明的,听出了不妥,业已不动声色地溜了,愣是没想到,身后竟然围了一圈护院,三下五除二将之五花大绑,丢在地上。几番下来,大家都老实得不行,身心煎熬听完那护院宣读各人的户籍,此时围观的群众好歹明瞭了,这些个流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