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单地缝合了伤口,活动一下手腕回答道:“里面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总之有惊无险,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们可以问问米斯达。”
“至于这个伤口,只是影响了几天之内右半边动作的Jing准度而已。Boss总不会恰巧在这时候给我什么需要全力以赴的任务吧?”
福葛沉默地皱着眉,望了一眼不远处的车子。
“喂,米斯达!”纳兰迦跑过去,上下打量了在楼梯间现身的米斯达一番,“你还好吧?”
米斯达冲他笑了一笑:“我没事。但是布加拉提,关于那个需要调查的‘雕塑家’的事,现在有点问题——他死了。”
“怎么回事?”布加拉提维持着凝重的表情,“是为了制止那个替身而杀死了他吗?”
年轻的枪手挠了挠后脑,声音也变得很不确定:“我也不是很清楚啦……你离开之后,那东西的目标换成了阿纳纳斯先生,总之最后是消失了。‘雕塑家’也死在了楼梯间,身上没有伤口,一副安详的样子,不是我们两个动的手。”
“甚至不像是被人杀死的。”
“可是建筑之内除了你们几个之外就只剩下一个‘呼吸点’,在刚刚消失了。难不成是那家伙‘自杀’了吗?”纳兰迦脸上的困惑只会比他更多。
“说不定就是这样。”米斯达摊了摊手。
“那么需要‘问询’的内容呢?那家伙究竟是不是杀人的凶手,以及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发动替身能力?”福葛追问道,与米斯达对视之后,又叹了一口气,“算了,与其和你沟通,还不如请阿帕基来‘回放’一次比较方便。”
“阿纳纳斯,你惯用手的伤,还是让乔鲁诺治疗一下吧。”
“虽然我也明白‘有可能会发生的坏事,不预防就一定会发生’这样的道理——”我走到他的右侧,放低了声音继续道,“可乔鲁诺的治疗,真的很痛啊。”
“难道比……”他可能是想回我一句“难道会比受伤的时候更痛吗”,而后意识到确实如此,于是绷着脸,脚下加快了步伐。
米斯达难得落到了最后面,然而在与纳兰迦闲聊时,从他脸上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我只能凭直觉猜测他心情有些沉重。
看来对于那位雕塑家及其替身的情况,他并非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一头雾水。或许那个可以变形的石雕替身,也不仅仅是追踪目标并致其死亡那么简单。
被我改变了形状之后,它径直飞向了建筑之内。而那时除了我与米斯达之外仅剩下一个人类,在几分钟之后就确认死亡了。
石头上出现的脸,究竟是属于谁的呢?布加拉提那里应该有‘雕塑家’的照片,但确认起来已经没有意义了。
乔鲁诺“治疗”过我的伤之后,邀请我留下了和他们一起享用晚餐。
布加拉提小队的替身使者实在种类齐全,我几乎隔一段时间就要借用一次,一来二去也算是混熟了。
就算有层“干部”的身份在,他们在我面前也并不拘谨,成年的两个甚至偶尔会到我的地盘去。
而我也确实是饿了。
但我还是婉拒了乔鲁诺,以“还有事要做”为由,看了一眼腕表向着餐厅门口走去。
“阿纳纳斯,我送你。”福葛站起身,快步追了上来,怕被拒绝似的,他又补上了一句,“有些事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
说是想和我谈谈,结果一路走到大路旁,他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语不发。
我在某个窄巷前停下,转过身,他果然一头撞了过来。
“唔!”他低呼一声回过神,慌张地后退一步,这回又撞到了墙角,“对不起。”
就仿佛他刚刚做了多过分的事情一样。
“到底是怎么了?”我没有破坏他这一步拉开的“安全距离”,稍稍低下头去注视着他不同寻常的表情,“如果是什么一时间难以措辞的事,再想想也是可以的。我今天还有很多空闲,明天也是一样。”
福葛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不,我已经准备好了。”
“阿纳纳斯,有一件事,我在此前从未向人提起过。”
“从我记事起,对于许多人或事,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即视感’。像是解过一次的题目,纵然过去了很久的时间,再见到时同样对答案有模糊的印象那样。”
“有些事我在它刚刚开始的时候就隐约有了对结果的‘预料’;有些人明明是初次见面,我却早就有了奇怪的熟悉感。”
“比如我在见到布加拉提的第一眼,就感到了莫名的亲切与信任感,还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悲伤。所以我几乎是毫无保留地将我的经历告诉了他,而事实是他确实可靠又使人亲近。”
他的睫毛颤了颤,声音低落下去:“或许有人会认为这种‘先知’的能力是件好事,但我只觉得自己像是艺人手中的木偶,在走一条早已被预定好的‘道路’。所以我尝试过作出和‘印象’里完全相反的选择,每次却只能得到大同小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