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佶看着殷涔,呆呆说道,“好……好啊。”
他有些,说不出来的怅然若失。
一方面他也觉得能文能武,又如此好看的平山哥哥,待在他身边做一个小小侍卫,甚是可惜;另一方面却又觉得,如此优秀的平山哥哥,干什么要让外面那些人都知道,偷偷藏在自己身边,可不最好。
殷涔手肘撑住桌面,探身朝前,鼻尖快戳到陈佶的脸,陈佶猛的向罗汉榻后仰,心中却七上八下,突然靠这么近,眼睛这么近嘴唇这么近,真当我把持得住。
殷涔抬了抬下巴道,“小呆子,我去朝中不是为了什么功名利禄。”
陈佶也抬头,“我知道。”
殷涔笑道,“你什么都知道。”又说,“如果可以选,我宁愿一辈子做阿月的侍卫。”
陈佶心跳又快了,你说清楚,什么叫一辈子。
他望着殷涔,没头没尾的说,“阿月也是一辈子。”
殷涔一愣,这小子怎么Jing神恍惚?手背盖上陈佶的额头探了探,正常啊。
又问道,“阿月如今在朝中,除了梁太傅,可还有其他人是支持你的?”
陈佶回过神来,想了想道,“还有舅父,吏部尚书李宁远,我记得小时他极疼爱我,但后来父皇让我跟了皇后,便与舅父疏远了许多,但如今在朝堂上,舅父还是很关照我。”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陈佶又道,“父皇虽沉迷方术丹丸,但朝中事务他都清楚,并不昏聩,且生平最恨结党,我如今无权无势的,倒也不完全是坏事。”
陈佶点头,“阿月说的对,切忌表现出对权势的渴求迷恋,清清白白一个人,才最安全。”
随即又说,“所以,即便我是为了让你在朝中有更多助力,才想要入朝为官,但不能让皇上起了疑心,要以什么理由顺理成章的入朝,此事需要跟太傅好好商议。”
陈佶道,“多年前太傅便有此意,如今你我提出,他必然全力以赴。”
“敌人已经下了狠手,不能坐以待毙。”殷涔点头。
又对梧叶儿认真说道,“日后你要紧跟太子殿下,在府中,在外头,有殿下在的地方你都要在。”
梧叶儿点头如捣蒜,突然想起什么,怔怔问道,“平山哥哥,那岂不是,以后在府中都见不到你了?”
殷涔和陈佶皆是一愣,互相看向彼此,陈佶心中猛然一酸,为何刚才没想到,如此一来,平山哥哥不能再住在太子府,寝卧那里间暗房将再也没有人了,他再也不能在睡不着的时候踢踢踏踏跑过去蹦上平山哥哥的床。
这这这,怎么能行!
陈佶瞠目结舌,殷涔也心中怅然,似乎直到梧叶儿这番问出,他们才意识到,这入朝为官除了为着陈佶的前途,还意味着什么。
从半大少年到如今,他们日夜相伴、朝夕相处了五年,陈佶从未想过会分开,殷涔虽知道有这么一天,却也未仔细想过,如今骤然提到,他才觉察到原来他也未曾做好准备,原来他的心里,也默默认为会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房间气氛似凝固了,陈佶再也忍不住,抓紧殷涔的手却说不出话,半晌,殷涔勉强挤出一个笑,说道,“阿月,我只能,换种方式来保护你了。”
陈佶脱口而出,“我可以偷偷去找你,你功夫好,也随时来府里找我。”
殷涔点头,“对,避过旁人耳目,还是能见面。”
梧叶儿大呼一口气,摸摸心口,还是能见啊,那就好那就好。
对于狙|杀元远山,殷涔说道,“此一局必须一击即中,他必须死,但不能留下我们的线索。”
“但他们能猜到是谁。”梧叶儿疑问。
“猜到不要紧,就是要让他们猜到,但又没有把柄。”殷涔道。
殷涔对梧叶儿说,“这次你我一起。”
梧叶儿猛点头,太好了,就喜欢并肩作战。
陈佶一呆,“那我呢?”
殷涔扭头,“太危险,阿月等我们的好消息。”
陈佶急道,“那怎么行!说好的做什么都一起,你们是不是嫌我功夫差……”
梧叶儿捂住嘴,可不……
殷涔也笑道,“你不能出现,我和梧叶儿还能想法子遮掩,若你被他人看到,便是实锤,徒给人留下把柄。”
陈佶却就是不从,如何能让平山哥哥和梧叶儿出去打架,自己却在家躺着,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他横了一条心,道,“不过一个元远山而已,我不信你我联手还搞不定他,日后若真要与高手对决,我定不胡乱参和拖后腿。”
殷涔和梧叶儿相视苦笑,罢了罢了,顺了你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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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尚允府邸。
夜已至深,自刺杀之夜后连日未归的辛大人这才匆匆回府,换了常服便去看元远山。
仔细查看了伤口,貌似恢复得不错。
元远山犹有忌惮,道,“大人,您说他们会不会已经发现当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