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铖自小被当做女子装扮,只因为他的天生命格过硬,祸及至亲至爱,只有在脂粉堆才能躲避煞气。
父母将沈一铖锁在城中高阁,严苛的老太婆对沈一铖严加管教,不许他触碰一样男儿的东西,将他装扮成最美艳的女子。
沈家最美的女儿声名远扬,红装艳丽,绝色无双,多少男子垂涎若渴,踏破了门槛求娶不得。
只有沈一铖知道这是天大的谎言,他更对红装脂粉,女儿柔情深恶痛绝。
沈一铖隐忍不发,直到杀尽所有阻挡之人。他坐上城主之位的第一件事,杀了当年预言的人以泄心头之恨。
一把火烧毁了十八年的城中高阁,城邦中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连同见过沈一铖女装的人一一消失。
红妆美人不见了,只有嗜血残暴的城主沈一铖。为了保护自己的眼睛,没有人敢直视沈一铖,甚至城邦中再没有一片红色。
直到有一天,沈一铖在温泉中沐浴,他墨色的长发贴着后背白净的肌肤,在朦胧的水雾中宛如天人。
“谁!”一声细微的响动,沈一铖手边的剑飞快地穿透树干,铮铮寒光。
“这位姑娘,不要误会,在下只是迷了路,什么也没看见。”
黑发青年眼上蒙着白布,他从树后走出笑容爽朗,“我有一条天下独一无二的红裙,寻找买家。姑娘可有意愿?”,
金手指系统在林校的耳边保证:【只要你让沈一铖穿上红裙,你立马能回家。】
温泉中的沈一铖后背白玉无瑕,红艳的裙摆刺了沈一铖的眼,他漂亮的唇形勾起一抹笑,狠厉无情,当场要撕碎林校泄愤:“你找死!”
剑锋穿透凛冽风声,直直对上黑发青年冲去。
林校闪身躲过飞来的剑刃,他蒙住双眼的发带飞扬,面不改色:“姑娘抱歉,我并非有意闯入此地。”
那时林校不知道,沈一铖有多痛恨禁锢了他十八年的女装,更不会懂“姑娘”二字准确无误戳中了沈一铖的逆鳞。
林校认为是误闯此地,惹恼了这名女子。双眼看不见,真是件麻烦事。
他顺手折下一枝树枝,从容躲开沈一铖更加猛烈的攻击,朗声道:“姑娘,我目不能视。你若能穿上这红裙,我以死赔罪,还姑娘清白也无妨。”
反正任务完成,他死遁离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现在就给我死!”沈一铖气红了眼,雌雄莫辨的嗓音,响在林校的耳边仿佛小猫挠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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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铖握住剑的手微颤,他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对手。青年明明看不见,却能躲过他所有的杀招。
温泉旁的树林让沈一铖屠戮了遍,林校无可奈何要闪身离开,一连串的爆炸止住了他的脚步。
城邦中的百姓惧怕沈一铖的暴戾脾气,有一群人在温泉旁布满了火药,等着炸死这位城主。
林校刚从另一个世界穿来,算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林外的人以为事情败露,慌忙地点燃火药线,温泉附近一片轰炸的巨响,硝烟漫天。
沈一铖让杀意通红了眼,直追着林校不放,措不及防地让炸药炸得浑身是伤,流血过多昏迷。
沈一铖并不怕死,他隐忍了十八年内心盛满了愤怒,只恨没一起带着瞎眼的浪荡子上路。
黑暗过去,沈一铖再度恢复意识,他浑身包扎着绷带,在床上动弹不得。竹屋外的鸟鸣脆响,绿意盎然,岁月静好。
长剑不在手边,沈一铖目光发冷地跳下床,不顾身体的钝痛,踉跄着走到门前。
清风徐来,蓝衣青年坐在石椅上,自酌自饮。他侧过脸,轻笑:“醒了?”
沈一铖眼带警惕:“你是何人?”这世上的人不是欺辱他,就是想杀他,而这人却救了他,定有所图。
林校托着下巴:“饿了么?”
沈一铖一怔,第一次有人这样和颜悦色,坦坦荡荡。林校蒙着眼,沈一铖也看不出林校淡漠的目光,只是感受不到恶意。
林校摸索着从厨房端出了热腾腾的饭菜,他目不能视,一身优雅如林间玉竹:“吃了。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我是林校,我从很远的地方来。”林校嘴角含着笑,“我很快要回家了。希望城主能助我一臂之力。”
沈一铖目光微冷:“我只会杀人。”
林校笑出了声:“不急,作为回报。我会帮城主完成一样心愿,如何?”他平静的样子,仿佛沈一铖要天上的月亮,林校都能满足。]
沈一铖胸口微痛,林校周身的明亮如火,澄净利落。是沈一铖从来不曾得到过的安宁轻松,他嘴角勾起恶意的笑:“好,我要你留在我身边,做牛做马。”
林校侧着头:“管吃管住么?”没有人能欺负得了林校,只是这位“小姑娘”城主脾气大的很,肯让林校留在身边,也方便他的任务。
只有沈一铖清楚,他生来就爱毁灭所有看起来美好的东西。
偏偏他永远料不到,一时兴起捉弄林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