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休的时候,秦致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秦先生,您待会有时间吗?我想和您见一面。”
按照秦致的性格,这样既没礼貌又无厘头的邀约,是会立刻挂掉当做sao扰电话的。
但是他没有挂,因为他认出来,这个声音,是几天前他和阮虞胡闹时,阮虞叫来搬箱子的其中一个青年,仿佛是叫什么小陈的。
秦致心里咯噔一跳,开始思考要是对方知道了当时木箱的真相,该拿多少钱才能封口。虽然阮虞做事一向妥帖,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是这个邀约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秦致犹豫了两三秒,答应了下来。
“我下午还有工作要忙。半小时后,公司对面的咖啡厅见。”
半小时后秦致走进咖啡馆,这个自称是陈定的青年已经坐在了窗边的位置。
“秦先生,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阮总的爱慕者。”
很直白的开头,秦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对方,皮肤白皙,脸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羞涩笑意和朝气,看起来的确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然而......“也只能到爱慕者为止了。阮虞并不喜欢你,否则今天我不会坐在这里。”
陈定没想到他会这样镇定,惊讶了一下,但反应速度很快,立刻就留露出了一种泫然欲泣的神情,不得不说他长得的确好看,皱眉时候的眉眼格外像....像秦致。
“我和阮总的关系,您不知道吧,我是阮总资助的学生,今年十八岁,性别分化是。”陈定重重咬了“十八岁”三个字,像是急切地想要对比出什么。
小了整整七岁啊....秦致的眉头一跳,面上仍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用和叛逆期初中生谈话的语气有些不耐地回应道,“你未免自视过高。不过是阮虞资助的一个学生而已,这样的学生,阮虞资助了不止你一个。”
这话是秦致胡扯的,他压根不知道阮虞资助的事情,只是凭自己的判断,既然眼前的这个人是被阮虞资助的,那么那时一起抬箱子的那几位青年,话里话外都透着对阮虞的尊敬,十有八九也都是了。
陈定的脸色变了变,又很快恢复了略带羞涩的笑容。
“您不也是吗?”陈定看着秦致的眼睛,笑容里终于露出了毒ye一样的锋芒,“听说您只是管家的孩子,从小蹭着阮家吃住罢了,您和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您和阮总在一起七年了吧,普通夫妻都会有七年之痒,你们又算什么呢?”
“我没有想挤走您的位置,只不过您总是会老的,到时候阮总身边,会需要像我这样的年轻血ye陪伴。”?
......
谈话结束的时间离秦致预想的要早了许多,但是陈定离开后,秦致却在咖啡厅里坐到了下午上班迟到,差点误了一个会议。
手机就在他手边,秦致只要打个电话问一问,就能知道阮虞的想法。他们两个人之间从来没有秘密,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真的变心了,阮虞也绝对不会欺骗他,这是秦致对他们这么多年感情的自信。
但是他不敢。
两个人的关系里,看似一直是阮虞在向秦致索取,在性事上做出各种挑战秦致羞耻度的事情来逗弄他,但实际上,阮虞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秦致的纵容在里面,秦致纵容了他对自己做的一切事情的同时,也不停地在向阮虞索要爱意。
事实上秦致比阮虞更加迫切地渴求对方,或许是从小寄人篱下的不安定感,让他格外地渴望有人陪伴,主奴条约对他来说不仅仅是满足特殊性癖的条件,还是他借以求得被控制管束、被关爱照顾的纽带。
如果阮虞有了另外更合适的......秦致咬了咬下唇,强迫自己不去想象失去阮虞的结果。
必定是他不能承受的。
这个男孩的示威在他眼里像螳臂当车那样不值一提,他的话在秦致心里根本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秦致在意的是他说的那句“七年之痒”和阮虞在资助学生这件事上对他的隐瞒。
秦致承认,坐在咖啡厅的几十分钟里,他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方法,甚至想到了通过阮家小少爷阮珩,找到市的那位陆北帮忙,那位一定有手段让这个永远也不会再出现在阮虞面前。
可是他忍住了。
阮虞做事有他自己的想法,贸然动了这个孩子,万一破坏了阮虞原本要做的事情怎么办呢。
虽然他知道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一个刚上大学的学生而已,能为阮虞做什么?
.......
阮虞发现秦致很不对劲。
从下午差点误了会议开始,秦致看上去和平时一样,认真工作,严谨办事,但是阮虞可以感受的出来,他的心思不在工作上了。
看起来,秦致像是有心事,但是除了下午回来晚了之外,秦致表现的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值得担忧的地方。
看来得查查阿致中午的行踪。
还没等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