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胃部就像被针狠狠扎穿了一样。
季禾很早之前就有这个毛病了。给他开药的老大夫每次都会叮嘱季禾好好养着,可他基本是转眼就忘,丝毫没把这话的语重心长听进去半分,饭也依旧是想起来了才吃。前段日子林简彻和他一道吃饭,稍微养好了些,结果一不注意忘了早点,病又开始犯了。
他紧紧闭着眼,缓了好一会,才忍住了疼,直起身来继续朝前走。好在住宅离得不算太远,没一会便到了。
走到门前的时候,疼痛已经差不多散去了。季禾敲了两下门,看见林简彻抱着猫出现在门板后边,手上还有两道挺新鲜的抓痕。
季禾看着他,刚打算开口问问,林简彻却皱起了眉。
“脸色怎么这么白?”
“刚从监狱出来。”季禾说,“见了位不太让人舒服的小姐。”
林简彻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似乎是不大相信,但最终还是没去深究。他笑了一下,说,“那下次不要挑吃饭的时间去。我在楼下买了些河鱼,待会做着应该挺好吃。”
季禾盯了他两秒,说,“楼下没有卖鱼的。”
林简彻:“……”
季禾微微叹了口气,走进去,反手带上了门,“手上怎么回事?我里面去给你拿药。”
林简彻把猫还给季禾,开始一本正经地告黑状了,“肥猫大清早跑过来挠门,我一下没给开,憋了一肚子气跑去睡觉了,醒来就开始见谁抓谁了。”
季禾放下猫,把药酒拿出来,仔细抹在了伤痕上。他听林简彻“嘶”得一声,失笑说,“它抓人很浅,应该不会太疼。”
林简彻看了看猫爪子,还是垂着头装,“疼。”
季禾不和小孩心性计较,没再拆穿他,带着些浅淡的笑意给他上完了药。
“政府给了消息,说让我们二月初去一趟军校。”季禾帮他把袖子撩下去,想起上午刚打完交道的老狐狸,眼里冷了一冷,“可真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军校……?”林简彻挑了挑眼,嗤笑道,“去养老吗?”
“差不多。”季禾说,“上头不信任我们,要把所有变数都死死抓着。”
他沉默了一会,抬了抬眼,看见窗外吊着两片叶子的老树,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对了……后几日晚上有场酒会,老狐狸们为了聚众拉拢势力办的。那种场合,我很不喜欢。他们特意提到要你去,但如果实在不愿意,可以假装没听见。”
林简彻扶着桌角,轻笑起来,说,“指了名?那我岂不是不得不给面子了?”
“那我和你一道去。”季禾低垂着眸子,说,“我不放心。”
18.
灯火通透了整条街,常青树的落叶零落地散着,四处可见。林简彻坐在车里,百无聊赖地看着转瞬而过的街景。他似乎是觉得有些闷了,伸手将车窗开了一道缝,即刻却又停了下来。
林简彻转头问身旁的人,“冷不冷?”
季禾坐了将近二十分钟的车,这会已经有些困了。他低垂着眼,倦懒地回了一声,“你开吧,我正好醒一醒。马上就到了。”
季禾吹了会冷风,眸里的雾气散了干净,眼里恢复往常的黑白分明。他看着面前的酒楼逐渐清晰,靠在后座上,等司机把车停下来。
林简彻见车停稳了,先行一步下了车,再帮另一边的季禾打开了门。
他见季禾微微眯着的眼,一本正经解释道,“绅士风度。”
季禾走下来,抬眼看他,问,“英国的姑娘们喜欢有人帮她们开车门?”
林简彻被上司的话噎住了,干笑了两下,说,“这么多天,上校终于舍得开口挤兑我了?”
季禾没说话,带着他往酒楼门前走。他似乎是轻笑了一下,可声线得压太低,怎么也没听真切。
门口的守岗的小哥像是和季禾认识,见他来了,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嗳,是季上校。晚上好啊,这会怎么愿意到这地方来了?”
“路过。”季禾点了点头回应他,也没多说什么,径自就往里边去了。
合着你家路过能路到人店里去遛一圈?
守门小哥显然对这一极度敷衍的答案很不满。他敢怒不敢言,没胆跟季禾杠,便咂了两下嘴,转而把目光放在了晚一步的林简彻身上,凑近乎道,“这位军爷,是和季上校一块的呀?”
“我是旁边帮他拿衣服的,”林简彻笑着走过去追季禾,说,“晚上冷。”
守门小哥:“……”你们还能更鬼扯点吗?
林简彻跟着季禾,很快就在一个单独的包厢里见着了那几位指名要见他的人。
进去之前,季禾顿了一下,回头低声提醒说,“里面坐着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当点心,别被下着套了。”
林简彻笑了一下,说,“哪那么容易遂他们的愿,又不是小孩子,还能被糖给骗了?”
三个往自己胸口堆满勋章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正在一块闲聊着。中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