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却也不打算多问。他微微朝林简彻笑了笑,“冷就多吃些东西。”
“好。”林简彻夹了块鸡,抬头看着季禾,认真地点了点头,“笑起来果真还是好看。”
季禾看他有兴致打趣人了,也稍微放下了心。他吃着饭,不去理会林简彻的调侃,却见碗里忽然多了块rou。
林简彻将筷子缩回去,勾着唇角问,“上海的年夜饭怎么样?我看着是一桌熟悉的菜色,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挺好的。”季禾抬眼看着林简彻,又听见他开玩笑似的说,“既然上校喜欢,那欢迎常来上海过年。”
12.
吃过晚饭,林简彻念着季禾的伤,让他先去休息,自己走过去把碗筷收拾了。
季禾也没走,抱着猫站在厨房前,目光透过眼前的玻璃门,眼眸里带着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林简彻将袖口撩到小臂处,转头看见季禾,朝他笑了笑。
季禾垂下眼,看着怀里慵懒的白猫。猫似乎是困了,拢拉着眼皮,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季禾。
他揉了揉猫耳朵,把它放到沙发上的软垫上去了。
林简彻用了冷水洗碗,从厨房出来时,指尖已经有些冻红了。他在季禾身旁坐下,倒了两杯热茶。
季禾看了看他,把手底下装着炭火的竹篮子推了过去。“今天要守岁吗?”他轻声问。
林简彻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一下没注意,指腹碰到了火蓝的边缘,烫得人一缩。
他已经很久没认认真真过年了。这热闹的十几天对他而言,除了过于的喧嚣,好像和平常的日子没什么区别。
现在却有个人愿意在他旁边,把世人应有的温热重新捡了回来,一件件摆在他眼前。
林简彻笑着说,“当然要守了。只不过你身体还没好,要不要早些去休息?”
季禾把茶杯拿起来,掀起瓷盖吹了吹,“我不困。”
“猫睡着了?”林简彻偏了偏头,看见缩成一团的肥猫,忍不住诋毁道,“吃了就睡,怎么跟养猪似的。”
季禾抬起眼看猫,想了想,没做声。
林简彻烤了会火,站起来拆了盒甜点。第一次吃饭时他就发现季禾喜甜,放了糖的东西总是吃得更多一些。
这盒甜点是江庭塞给他的,用铁盒子装着,说是特意从英国带的,还挺好吃。
“朋友从外面带回来的糕点。”林简彻看着里面黑不溜秋的小圆饼,放到季禾手边,“守夜挺晚的,饿了就随意吃些垫垫肚子。”
季禾点了点头,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张报纸,正展开了看着。
林简彻把软垫和猫一同抱起来,道,“我先把猫抱上去,睡觉怕着凉了。”
“麻烦了。”季禾抬头看了看他,随后又低下去,将目光放到报纸上。
他看完一个小篇目,端起热茶喝了一口。
氤氲的热气扑到面上,季禾放下茶盏,擦了擦眼睛,等再睁开时,发现林简彻已经重新坐过来了。
他们各自干着自己的事,偶尔在停下来的瞬息会对上眼,交谈一两句。好像只要身边有人陪着,就算一言不发,也足够安稳。
客厅墙上的时钟一格一格走过去,黑暗也越来越浓,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周围忽然爆发出了烟火声。
绚烂的烟花在半空中炸开,远方孩童的笑闹声也隐隐传了过来。
林简彻看了看身旁的季禾,发现那人半垂着眼,似乎是困倦极了,只剩漆黑的眸子里透出一点光来。
季禾睁开眼,语气中不自知地带了些懒意,“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季禾站起身,回头看了看林简彻,“我先上去了,早些睡觉。”
“好。”林简彻收拾了一下东西,跟着季禾上了楼。他洗过澡,随意擦了擦头发躺上床,困意总算袭上来了。
林简彻伸手关掉台灯,闭上眼,在模模糊糊间睡着了。
只可惜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他梦见自己忽然什么也看不见了,被人用绳子捆住,丢到了深不见底的湖泊里。冰冷的湖水一点点淹没他的身体,在失去意识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尖利叫声忽然传了过来,“你过来偿命啊——”
她带着无尽的恨意与愤怒,伴随着极度真实的窒息感。真实到即使清醒了,林简彻一下子还是无法回神。
林简彻半靠着床,在黑暗中断断续续地呼吸着,眸子缓缓对上了焦。他穿着单薄的里衫坐了一会,终于觉得冷了。
他套上外衣,轻手轻脚地下楼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发愣。
他仿佛丧失了所有力气,什么做不了,只能浸在大片黑色里。
楼梯间不知道什么时候传来了脚步声,林简彻回头,见季禾披了一身雪白的裘衣,从暖黄的灯光下走过来。
“怎么不睡觉?”
“忽然醒了,看到下面有灯,过来看看。”季禾走到他身旁,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