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志愿的时候,韩晦偷偷改了学校,录取通知书来的时候,家里闹翻了天。
改志愿的决定是深思熟虑的。
高三第一次月考的时候,韩晦的成绩中等偏下,这次考试属于她正常发挥,如果这一年的时间不能进入年级前两百名,那么基本与一本无缘了。
家长会就在月考之后到来,她年级排名在三百之后,父母觉得脸上无光,本应该到来的父母缺席了。
当班主任质问她的时候,她羞愧的红了脸。回家后,父母和弟弟正在吃饭的中途,只有弟弟给了她一个眼神:“今天不上晚自习吗?”
他说话的同时,母亲赶忙把最后两只鸡腿夹到了弟弟的碗里,父亲则扒完最后两口饭放下筷子悠哉地品起了茶叶。
韩晦放下书包,自己去厨房的电饭煲里掏出了最后一口饭,还好,家里新换了电饭煲之后,她还能吃上保温的饭,即使拉下插头,只要不打开电饭煲,自己回家最差还能吃上有点温度的。
从厨房到饭桌没几步路,家里其他三人纷纷下了桌各自忙起来,今天因为开家长会没有晚自习,回家时间比以往早,这个时候剩下的饭菜还有余温,就着鸡腿的汤汁,她吃的很香。
桌上还剩稀稀疏疏几根菠菜,以及韩晚碗里剩下的一只完整鸡腿,左右看了看,拿起了那只还算干净的鸡腿吃了起来,肚子总算是饱了。
霜降的节气里温度突然有点低,长期学习又不怎么运动的身体很难暖和,晚上洗澡的时候,在暖乎乎的热水冲刷下,韩晦有点忘了时间,不一会母亲就来敲门提醒她,她赶紧关水,回应道:“我马上就出来了。”
门外的压迫感消失后,韩晦赶快穿上了衣服,内裤,外裤,内衣,睡衣还没穿上的时候,一串钥匙撞击的声音响起,浴室门被打开了,母亲拿着一框衣服进来,当她空气一样自顾自的放入洗衣机内。
门还大开着,门外有人走动的声音,韩晦背过身去穿好睡衣后,拿着换下的衣物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个家能让她放松一点的地方就只有这个小小的空间了。
说是房间,其实是杂物间,这个空间是占用公共面积而做成的,起初只是用来堆放些杂物,直到有一年二叔从国外回来过年,看见韩晦十几岁出头一个女孩子还和弟弟挤在一个房间,就出钱给装修了一下这个杂物间,空间不大,只能刚好放下一张单人床和书桌而已,更换的衣物都要频繁地从床下的收纳空间拿进拿出。
物质与情感上的贫乏,让她比同龄孩子更有危机感,平时家里给的每一分钱都要好好Jing打细算,她想用省下的钱报个补习班,至少能踏踏实实读个一本,听说一本有的专业学费很少,这样就能很好的避免父母嫌她花费多而让她去读师范。
她不敢质问父母为什么不去参加家长会,不敢要求给自己留一份热乎乎的饭菜,就连洗澡也只能在十分钟内赶快洗完,本来应该明天带的午饭也没有着落。
大概11点钟的时候,家里的声响基本都停了,等了一会,她拿出洗澡换下的衣服悄悄的去了浴室开始洗涤,这个节气在这座南方的小城还不算冷,真正入冬的时候,才是韩晦觉得最难熬的时候。
她一边仔细的洗着衣物,一边在脑内算起了自己的存款,不多不少大概3000元左右,这都是从二叔回国后,偷偷给她的钱里面攒下来的,与班上的几个同学聊天得知,补习一门课1个小时就得300元,这还是最便宜的,有得更是贵的离谱,补习班一个月就得3000块,她摇摇脑袋,想让自己暂时摆脱这种算钱习惯。
第二天上学时候,班主任再次找到韩晦,给她父母又打了一次电话,短短几句就结束了通话,气的班主任让她这个星期都在教室后面站着上课以示惩罚。
第一节课韩晦就坚持不住了,早上出门的时候,鞋柜上有父母放的4元钱,早饭只吃了2个包子,小小的两个包子根本不够生长发育期的她吃饱,瘦弱的身体遇上微微降温的天气,一下就坚持不住了。
第一节课完,她强忍着头疼想吐的感觉去了医务室,接待她的医生看起来很年轻,拿出几颗大白兔nai糖先让她吃了,顺便给她请了一节课的假。
“早上没吃早点吗?”医生熟练问着例行的话语。
“吃了。”躺着的她回答。
“吃了怎么还低血糖,肚子还咕咕的叫个不停,”女医生又冲了一杯热可可给她,“是真的吃了吗?”
韩晦双手摸着微烫的杯子,指间被传来的热度麻痹了一会儿,她才迟钝的点头。
“那是肚子不舒服吗?”医生这次盯着她,继续问道。
她摇头。
医生叹口气:“给你开一些肠胃药,肠胃蠕动问题都可以吃的,记得看说明,”说着又从哪里摸出两个布朗蛋糕,递给她一个,“一起吃吧,配上热可可正好。”
韩晦没有接受蛋糕,喝了几口热可可,她觉得这甜腻的味蕾冲击足够她坚持到中午饭时间。
“别担心,这是糖分的治疗,费用也属于学校的医疗支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