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是谁呢?劳烦公公您如此守着此地。”
哪个不懂事的小妮子往醉景园跑?钱卢正欲发作,却猛然发现声音的主人是清饶,只得匆忙行礼。“回殿下,瑾候在里边。”
“看来是哥哥命你在此了。也是,除了他谁有能耐使唤您老。罢了,本想进园子里逛逛,看来来得不巧。”那日,她本想去藏Yin阁邀哥哥同去为父皇祈福,偏偏撞上那一幕——看着满殿狼藉,自然也看到了那个人玉肌之上的伤痕。虽说清饶年纪不大,但如何能不明白这里发生过什么。
自她从崇善寺祈福归来,便着人日日打探东宫的动静,来报却无一例外的表示——太子与瑾侯同习文,同出游,无它。
“公主留步,您与瑾侯乃皇族同宗,哪里存在打扰一说呢?您请,您请……”他既看得出召侑对清饶爱护有加,自然也疼惜这个公主。只是言辞间,有些话哪是一个当奴才的能够表露的。
“既然公主想逛园子,与我一道去可好啊?我可听说瑾侯可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太子看了都攒在手心里,死死不撒手呢!只可惜我还没细细看过呢,今日也让我开开眼?”一个挽着垂鬟,单插金镶玉步摇的女人在宫婢的簇拥下款款而来。
“只怕宸妃看到了会闪了神,就没心思伺候父皇了。那清饶这做女儿的岂不是罪过?”清饶不喜欢宸妃,众所周知。
不过,宸妃恭顺贤良,却不是浪得虚名“公主可真会说笑,本宫资质浅薄,承恩于天家已是祖上的福分,哪里敢与皇室贵胄相提并论。”
“若是你有个孩子,不一样是皇室贵胄?宸妃也莫妄自浅薄了。”笑容荡漾仅仅在清饶的唇边,不屑却渗透进了空气,摆明要让每个人都知道。
“不知公主找臣下所为何事?臣为殿下谱的曲已完成,公主可愿随臣下一道前去东宫拿取?”召修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一袭白衣,下摆处泼墨山水图透着淡淡幽香。他在回廊处驻足许久,还是不忍见这后宫口角之争继续延续,便上前拜见二人。
其实,宸妃对于清饶向来恭敬,二人间也无利益争端,清饶之所以如此针对宸妃,只是见不得她那副媚骨。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啊?”被召修从宸妃身边拉走的清饶依旧心存郁结,自己什么时候出去逛不好,非撞上那个女人。
“臣下不该多言,但为了不值得的人动了肝火伤着身子,公主可不值当。”他只是跟在清饶身后,刻意保持距离,垂首温和的回答着。
“哦?”清饶引着召修取道小路,进入一片竹林,这翠色与一身素白的召修可谓相得益彰。“在你眼里,什么人才是值得生气的?”她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竹节“有没有觉得它和你的笛子很像?”
“自然是你爱的人才值得你为之生气。人生苦短,何必有诸多介怀?”
“即使……算了,没什么。”想问他不介意哥哥那样羞辱于他吗,却不敢开口。一个如此男子站在自己面前,清饶哪里有勇气去伤害他。
召侑也曾想问自己一个问题,却始终没有开口。这对兄妹,还是很相似的。“笛从竹,自然相似,不过是一个有情一个无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