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人渐渐地散去,毕竟大家还要干活,萧家村今年的收成比去年好不了多少,而朝廷的税收确是只增不减。
离开村口,张阿姆拉着萧诺笔直通过一条小路,在转弯经过几户人家,最后穿过一片竹林子,来到了萧诺今后居住的房子。
他看着残破不堪,饱经风霜的房屋,心中一片大惊,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容貌,怎么也应该是一户大户人家的贵公子,即使不是再差的话也应该是家境一般的小户人家。可眼前的居住的环境会是如此的糟糕。屋顶是茅草遮盖,虽说可以遮风挡雨的,可房屋的墙皮已是脱落了大半,墙面上露出坑坑洼洼的小洞,甚至可以说是满目苍夷。现在的萧诺不知道的事,在萧家村这样的房屋可谓是比比皆是,确切的说全村的房屋都是如此。
萧诺随着张阿姆进入屋内,家中只摆放着一张不知道用了多久的四方桌子和四把长板凳,再也没有别于的摆设,显得屋内空空荡荡的,煞是冷清。
他坐在背对着门的板凳上,打量着这个以后要称作为是家的房子。他入目的正上方的左边角落上是一个小门,萧诺估计那里面可能是卧室。右手边传乒乒乓乓的声音,一阵饭菜香飘入了萧诺的鼻腔。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厨房,灶头是用黄泥土堆砌而成的,离墙壁只有一米的距离,中间摆放着一张小板凳,角落里还堆着满满的柴火,张阿姆正忙着给萧诺准备饭食。可是家里早已经断粮好几天了,而张阿姆和延小哥都是靠着喝野菜汤过活的,现在给萧诺准备的是家里最后的存粮。
“来,诺哥儿,赶紧吃吧,你都饿坏了吧。”张阿姆端着一碗水多于米的饭,应该确切称作为水汤饭,和一盘没有油脂的炒野菜放在了萧诺身前。
看着摆放在桌上的饭菜,萧诺心里明白这应该是这个家里已经为数不多的粮食了,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拿起筷子,眼睛向张阿姆望去,“嗯,谢谢阿姆”说着,端起碗咕噜噜地喝了起来。
张阿姆在萧诺身旁的一张长板凳坐了下来,温柔又带着满满的怜惜之情的目光看着萧诺,萧诺失而复得,让他欣喜万分,可又想到以后的日子不禁黯然神伤起来。
在张阿姆的注视下,萧诺显得有些紧张又有点尴尬,想跟张阿姆聊聊家常,可他自己又不敢看张阿姆,不免咳嗽了几声。看着萧诺咳嗽,张阿姆心里异常担心,“诺哥儿,你是不是感冒了啊?这可怎么办啊”,语气是越来越着急。
在如今的世界伤寒感冒是要人命的,何况家里根本没有钱给萧诺看大夫。
萧诺看着张阿姆急得站起来,连忙回道“阿姆,我没事,没感冒,只是吃饭呛到喉咙了。”萧诺的解释让张阿姆提到喉咙口的心放回到了原处,可又怕萧诺逞强骗自己,又急切地问道“真不是感冒了?”
萧诺应道“阿姆,我没骗你,我真没有感冒,你不用担心”。张阿姆这才真正的放心了。
突然从门外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孩童声“哥,哥,你在哪的”,声音带有明显的哭腔。
张阿姆回道“是你弟弟延小子,肯定是他听到你回来了,从地里赶了回来。”说着朝门外喊道“延小子,你哥在家呢”。
在山上听萧大叔自己有一个阿姆和一个弟弟,原来这说话的人就是他的弟弟。
噔噔噔……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萧诺连忙转过身去,一个弱小的身影慢慢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一点一点地清晰。只见他停在门口放声哭泣,嘴里还叫唤着哥哥。萧诺的眼睛也有些发酸。因为他的弟弟是那么瘦小,身上的皮肤早已变得黝黑黝黑,一张稚嫩的脸蛋上基本没有一点rou,可以说是瘦骨嶙峋,而且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破烂的,甚至还有些偏大号,一眼就可以看出与他的体型根本不是一个码数。
萧诺心里更加疑惑不解了,为什么他和弟弟的生活状态如此的不同,一个是容貌姣好,明显的贵公子待遇,而令一个却是面黄饥瘦,可以说是跟乞丐也差不多了,而且阿姆也是骨瘦如柴。这个家里有着怎样的局面?而且自己又是怎么会出现在坟地里?太多太多的疑虑在萧诺心里盘旋着。可现在他只能先放下这些问题,毕竟他还来日方长。
萧诺微笑地向还站在门口哭泣的男孩招了招手,“来,到哥这里来。”
男孩听到萧诺的说话声渐渐地停止了哭泣,用长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再跑到他的身侧,蹲下腰伸出双手紧紧地搂抱住萧诺的腰,靠着他的胸膛又哭了起来,更是稀里哗啦,似乎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要倾泻出来,相要萧诺倾诉。
“瞧着这孩子,怎么还哭个不停,看着这模样像个小花猫似的,羞不羞啊”张阿姆打趣道。
听到张阿姆的话,刚才还在猛生大哭的小人止住了哭声了,只是还在不停地抽泣,别扭地回道“我是看哥回来高兴,才不是小花猫呢。”这是声音甚是沙哑。男孩松开了双臂,站了起来,又擦拭着脸上的泪水。等擦干了眼泪,他朝萧诺说“哥,你这几天到哪里去了?我和阿姆都找你找疯了”
萧诺重生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坟地,以前的记忆都已经清空了,他不知道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