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就在夜小楼狐疑之时,小七与四方齐退回了院内,只留下‘安魂堂’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在长杆顶端随风飘摇。
招惹着别人各种各样的眼光与非议,只不过此院里的主人,压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与言论,我行我素是安魂堂向来的作风。
四方退后至院里四个角,小七则是回到夜小楼身边,离他一步之遥站定,夜小楼端茶杯的手放下,对小七这种不着痕迹的保护感觉无语,他没有弱到需要别人保护吧,甚至是个小鬼来保护他,就算他不懂武功绝学。
“谁在那上面?”
夜小楼向冷笑痴低声询问着,并微抬头看了看身侧不远处的高大罗汉竹顶端,再把眼光移向小七示意他不用如此,见小七若无其事把眼神游移开不看他,夜小楼不禁莞尔。
院内虽有数支火把照明,但火光照射不到数丈高的地方,上面黑漆漆的一片,只有竹枝在夜风里微微摆动的影子,平添一股子神秘和诡异。
“迷销洞主,千尽灭。”(请支持连城耽美,草沾轻尘原作)
冷笑痴也同样低声的回答着,看向小楼的眼神深处藏着温柔,说出的话虽尽是冰与霜,但旁人又怎能看出他对小楼的情意。
“有何来头?”
夜小楼接着询问,听那邪肆的语气与说话的口气,似乎是与冷认识的人,而不是仇敌。
当然说朋友就夸大了,夜小楼不认为冷笑痴这样的人,能轻易与人结交,顶多就不是对头罢了,朋友…是需要长时间来证明的东西。
不等冷笑痴再解释于夜小楼听,夜空中蓦然又传来声响,继铃铛声之后,这次的声音有点类似于低喃,仿若行那般事时不能尽兴的苦闷声音,暗哑的带着丝丝杀气,声声入耳。
在场的所有人都抬头搜寻着声音的出处,偏又觉得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就是想捂住耳朵也不管用,压抑的声音突地就变成了火辣的直观感觉,刺激着众人心头一阵狂跳。
经历过那事的人,脸上皆开始出现异样,看样子像自我不能控制,随那声音欲撕开斯文的外衣,已经有几个功力低下的侍卫开始扭摆起了身体,舞动最原始的动作,肢体语言狂猛而放荡。
夜小楼很平静地坐在原处,淡漠地看着院内各人的表情与动作,包括勉力控制自己行为的祁君阳一行人。
那个世家公子已经被那声音所控制,一只手已然伸进了自己衣襟内,在另一个功力高强点的侍卫帮助下,脸红筋涨的咬牙把手又缩了回去。
夜小楼看看冷笑痴,再把如箭一般的目光移向上边的黑暗处,而后继续喝自己的茶,接着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腕向外翻转,茶盏里的茶水便倾斜着泼了出去。
(请支持连城耽美,草沾轻尘原作)
与此同时,冷笑痴的手也动了,缓缓一掌对着茶水挥去,瞬间便能看到茶水结成了薄冰,再如离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刚好于失控之人平分一点。
被小薄冰片正中额头中间,即使受到靡靡之音影响的人,也被猛地冰了个激灵,浑身一颤后停下了不能自控的动作。
察觉自己方才做出何等丢人之事的众侍,皆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己方这边已有人冲着冷笑痴无言的跪下,不言不语紧守心神,不再受那已转为叹息之声的影响,只是那叹息声也比靡靡之音好不到哪里去,分明是餍足后的低语。
祁君阳等人却是撕了衣帛塞入耳中,他们似乎发现不能运功抵抗,否则只会引发之前莫名受下的内伤。
不用内力相抵,便只有用最原始的办法堵住耳朵,此时一个个狼狈不堪,在院落的边角越发显得不入流。
相较冷笑痴与夜小楼的清静无波,四方、小七与香香等人也不过是面色chao红,但神色仍是无恙立于原处。
这令祁君阳的脸色更红,他连对方手下的侍卫都比不过,别说侍卫了,就是那个看起来憨态可拘的小姑娘,也不过香腮微红而已。
祁君阳这厢突生羞愧之心,那厢的冷笑痴正于夜小楼低声解释,这靡靡之音对人的作用也是因人而异。
经历过那事且功力低下的人,易受影响,而后又会试图运功抵挡,那更受其害,对于未经情事又不懂武之人,这靡靡之音也不过是点小小的动静罢了。
夜小楼点头表示了解,方才冷叫他们散了功,此时大概也若普通人一般,听不真切,不受影响自然就不会有不可控的行为出现,他就说为什么听到自己耳朵里,那靡靡之音如同要死不活的哼叽一样。
“你怎么知道?方才不是说不清楚么?”突地想到了什么,夜小楼对着冷笑痴挑眉,这家伙玩他呢?!
冷笑痴微怔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夜小楼会有此一问,忍俊不禁地牵扯了两下唇角,似笑非笑的样子惹恼了小楼,腿上被恨恨地掐了一下。
“方才与那厮交过手,天下高手都有自己的路数,方知。”
冷笑痴垂眼看看自己腿上被掐的地方,好家伙,真肯用力,他敢断定那处肌理一定瘀血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