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离开奕山郡后,一行人的马车就一直在官道上疾驰着。约莫跑了两个多时辰,又途经了清州的几个小郡县,马车始终未曾停歇。所幸马匹车厢都是上好的,倒也不曾发生什么车坏马疲的情况。
因为旅途无聊,萧韶不得不吃些零嘴打发时间。而吃零嘴又最是容易口渴的,所以这一路上,萧韶几乎是隔一会就要喝口茶。于是,当马车又跑了一盏茶多的功夫后,水喝多了的萧韶终于忍不住,向房迦提出了要求:“房师兄,我要解手!”
房迦闻言,慢悠悠的抬起头,看了眼萧韶,见他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知道他是要憋不住了,也不为难他,便对坐在车外赶车的伙计说道:“在前面停一下。”
伙计听了,干脆利落的回了声“是,公子!”后,便立刻勒马停车,同时跳下马车,将车门打开。
车门刚一开开,萧韶就急不可耐的冲下来,完全等不及伙计为他放好踩脚的凳子,自顾自一溜烟的冲到了路边的草丛里。当真是憋得急了,不过十几步的路程,萧韶竟然用上了轻功,火急火燎的样子,看的房迦心里直想笑:再怎么懂事,到底也还是个孩子啊!
因为萧韶的缘故,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个中缘由,房迦等人自是知道的,可是坐在后面一辆马车上的楚凌昭和沈逐却是莫名其妙。一阵面面相觑后,沈逐首先掀开窗帘,向车外骑马的房迦的下属询问原因。而这名下属也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了两人是因为萧韶要方便。
解决生理问题总是要点时间的,虽然不长,但让整个队伍干等着,房迦也觉得不太好。恰好前方不远处有个茶棚,徒步过去,估计也就二十多丈的样子。于是,房迦干脆勒令下属们带队至前方的茶棚处休整。当然,这一举动也是提前知会过楚凌昭跟沈逐、并同时得到两人的赞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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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韶跟火烧屁股似的,极没有风度的飞奔进草丛中,迅速找了处长势茂密的地方开始解决生理问题。因为憋得久了,肚子涨得实在难受,乍一解决完,顿时觉得浑身都舒畅了。
正慢悠悠的整理着衣服呢,萧韶忽然隐隐约约的听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说话声。原本萧韶并没有打算过去偷听的,只是因为在准备抬腿走人的那一刻,突然听到了疑似“神医谷”三个字。惊讶好奇之下,萧韶决定悄悄靠近声音的源头,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不听不知道,一停下一跳。明明是两道鬼鬼祟祟的声音,说出来的内容却让萧韶着实大吃一惊——
“……得罪了神医谷就是得罪宜阳侯!你以后还想不想过好日子了?”
“谁乐意得罪他们?这不是没办法么!主上的计划一再被破坏,尤其这次的暗杀,不仅没成功,据说还差点被查出身份!最让主上恼火的是这次的暗杀失败,让主上损失了不少人手,且将军那边,好像也对主上有些不满了!”
“此话当真?”
“骗你干嘛!说起来,主上原来也不是这样的,要不是先生一再教唆,主上能干出这事儿?”
“就是啊!先生一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那眼神,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不舒服!也不知道他究竟跟主上说了什么,竟能哄得主上同意他的提议,还干出这等不要命的事。”
“可是干都干了,还能怎样!”
“笨啊!你说得轻巧!要知道万一有一天主上的事情被泄露了,那么第一个掉脑袋的,就是你我!”
“啊?!可是……”
“还可是什么!趁着最近有些乱,还不赶紧跑人!再不溜的话,你就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啊……可是任务……”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啊!都快到了要命的时候,你还想什么任务!看不出来啊,你倒是有够忠心的啊!”
“……嗯……也不是……只是……要是主上并没想过要杀我们,那我们不是平白丢了立功的机会?”
“立功?我看是没指望了!你也不想想,要是还能立功,还会轮到我们?一直跟在主上身边的那些个总管啊长史啊主簿啊什么的,还不早把自个儿的人往主上面前推荐?你当他们会那么好心,大好的机会不要,还能让咱们有机会立功?做梦吧你!”
“可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咱们就一定会得罪神医谷和宜阳侯?”
“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神医谷和宜阳侯府本就是一家,只不过一个是直系一个是二房,可归根到底做主的还不都是族长宜阳侯!先前咱们的任务,不是涉及到了萧家的小公子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按照萧家历年来的规矩,这位小公子将来可是最有可能继承神医谷的。咱们的任务要是只是单纯的涉及到这位也就罢了,偏偏主上的意思是要把他也算进去!这样一来是灭口;而来就算任务失败,也可以让那位成为萧家发泄怒气的对象,替主上背个黑锅!”
“这样做能有什么好?能除掉那位,对主上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