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不得对五皇兄无理。”尉迟涅羽大喝。
前些日子宫宴上尉迟涅丹奚落苡藏,他不过是在一旁帮衬着,结果,第二天一早酒还没醒,突然宫里一道王令破门而入,破军气势汹汹的“请”他进宫面见大王。
破军是谁?
那可是尉迟涅韵委以重任的心腹。
尉迟涅羽自觉大事不妙,当即小魂吓没了三分,一路踉跄着就进了王宫。
果真,尉迟涅韵明着不说什么,暗地里没少提点他,以后离苡藏远点,否则就乖乖回家烧香拜佛,自求多福吧……
当然,这些都是尉迟涅韵对他说的,梦萱仪并不知道。再说就算她知道,她那种少根筋的脑袋也无法理解一个男人在大王心里意味着什么。
“你倒敢来凶我!”梦萱仪一把揪住尉迟涅羽胸前的衣襟,凶道:“你和这贱人趁我不在眉来眼去的,想干什么!”
“本王……”尉迟涅羽一脸吃瘪模样。
苡藏听个七七八八,一时把梦萱仪那些损人的废话都抛到了脑后,不由暗忖:这梦萱仪虽任性跋扈,个性却是率真得很,还是先扮个同仇敌忾的朋友容易沟通些。
“怎么回事?弟妹不妨说来听听,若真是涅羽的错,本王定要他给你赔个不是才行!”
梦萱仪果然上当,没想到苡藏这么容易相处,比那笑里藏刀的尉迟涅善好上百倍。一把甩开尉迟涅羽,愤愤道:“我与王爷今日入宫向太后和母妃请安,哪想回府前王爷身上的青云寒壁却不见了,正分开寻着,这贱人居然趁乱勾引王爷!”
“嗯?她为什么要勾引涅羽。”
对象若是换成尉迟涅韵,兴许还能有些出路吧。反正,电视剧里都这么演……
绮蝶伸手扯了扯丈二的苡藏,示意他附耳过来:“侍女们在王宫里不见天日,又得不到大王宠幸,只盼望着哪位贵人能看上,好被要出去当个小妾。”
苡藏平时甚少接触这些,挠挠头小声回了句:“原来还有这种方法……”
他出手相助,不是生生破坏这侍婢的幸福吗?
要是真如此,倒有些多管闲事了。
“能离开王宫总比困死在这儿强……”绮蝶无奈,低声惘道:“可真要是出去了,又不知道能活下几个。”
苡藏咦道:“怎么讲?”
未待绮蝶张口,梦萱仪接了过去:“宁王尚未成婚,在宫外又没有府邸,这些事当然不知。哼,本王妃进了园子便见个人影倒在王爷怀里,再晚几步,定要被小贱人占了便宜去!”
“是,奴婢们都看见了。”旁边的姑姑们也点头称是。
这算是人赃并获吧……
既然有罪,就要处罚。
苡藏倒从来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见人人都等着他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说点什么,思量了一会儿,抬头问梦萱仪:“弟妹可是确实问清楚了?”
梦萱仪将沾了血的马鞭掷到婢女手里,不悦着哼道:“宁王若不信,不如问问这贱婢,刚刚拉着王爷干什么呢!”
她身子一侧,苡藏震惊的看着几乎匍匐在地的女子,不可置信。绮蝶站在他后面,亦是捂着嘴惊呼了下。
“绫音,怎么是你!”苡藏上前好不容易将她扶了起来,刚一松手,绫音又虚弱的跪倒了。
“宁王……奴……婢……没……没有……”微不可闻的声音。
苡藏俯下身去检查绫音的伤势,发现她只是受些皮外伤方才松了口气。
“你凭什么打她!”跳起来大喝。
梦萱仪一阵错愕,但随即就恢复过来:“本王妃不过是教训个奴才,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种理所应当的口气还真是欠扁!
苡藏视线一转,对上面色不佳的尉迟涅羽,后者一触到他的眼神身体明显震了震,双眼中尽是惊惧与怯懦。
绫音浑浑噩噩的跪坐在地上,血色早已渗出素色衣襟。
“还能坚持得住吗?”
想解决今天的事,绫音是个关键,所以苡藏希望她能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
“奴……奴……奴婢……”绫音上气不接下气道:“可……可以……”
绮蝶一只手撑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悄悄抹了下眼泪。
绫音指尖深深扣进手心,拼力喘了几口气,神智似是清醒了不少:“奴婢方才正要去雪苑整理,不想羽王从假山里走出拦了奴婢去路,只说这园内花开得好,命奴婢摘几朵过来。可等奴婢弄好了,羽王竟然拉过奴婢的手,还……还……”
声音越渐稀缓,苡藏不得以俯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