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洲城是距离锦州最近的一座城池,两城之间大概有三四十里的官道,道路并不宽阔,两辆马车并行很难通过。华洲城城守听闻皇上亲自来,又是忐忑又是激动,从前是山高皇帝远,京都发生了什么他们这些小官也感觉不到什么变化。
华洲不似锦州那般繁华,但是人口很稠密,因为不在边关,朝廷也没有很重视,军需储备实际上很薄弱,城守这些日子一直提心吊胆,就怕兰军突然袭击,想想荣德那般人物都投降了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城守又能有什么作为,还不是任人宰割。
薛师洋在华洲做城守已有三年,百姓评价还可以,但也没有什么大的作为,大家都说地方官虽小,但是油水最丰厚,可这个薛师洋倒算清廉,看那城守府就知道,大门的漆面已经掉了不少。
风子御驾临华洲的时候受到了热烈欢迎,薛师洋天刚亮就带着下属去城门口等候,他一直以为这辈子无缘面圣,没想到好运来的这般快,可是这新皇看上去不太好说话。
远远的看到长长的队伍,后面明黄的马车尤其显眼,薛师洋有点慌了手脚,赶紧跪下等候,等到车辇到了近前,大声道:“微臣华洲城守薛师洋恭迎皇上大驾,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随后行了大礼。
“起来吧。”风子御不冷不热的说道,进城之后他放弃了马车,选择了骑马而行,也方便百姓瞻仰新皇的英姿,百姓们对于上位者有着天生的敬畏,安然的跪在道路两边,想要看看皇上的样子又不敢抬头,还有一种莫名的荣誉感。
平日里破败的城守府大门也刷上了新漆,匾额擦的一尘不染,但薛师洋心里还是打鼓,因为面子工程是掩盖不了本质破败的,到了门口风子御没有说什么,进去了之后脸色变得越发暗淡,尤其是到了他的卧房。
“大胆薛师洋,皇上千金之躯怎能住这等简陋的房子,你该当何罪。”风子御身边的内侍先开口问了罪,就算是小地方比不了皇宫,可是这也太寒酸了,然而这处院落已经是整个府邸最好的了。
“微臣该死,皇上恕罪,实在是时间紧急,翻新已是来不及,这里已经是府上最好的地方了。”薛师洋就差找个地洞钻进去了,他只觉得身体不听使唤的抖,怎么也停不下来,没成想皇上这么可怕。
炎泽野站在一旁看戏,都说这风国富庶,如此一看也不过如此,一个不大不小的城池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找不到,说出去多半是笑话。
“算了,就这样吧,先去把物资和将士们安排好。”风子御沉着脸说道,他虽然心里不快但也不能让炎泽野看了笑话,场面上就得是个亲民的形象。
“谢皇上。”薛师洋觉得衣衫都shi透了,他活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这阵仗,四面八方都是人,但就他一个人跪着,而且没人替他说话,那种感觉就像是成为了一个玩物,大家都是来找乐子的,而且风子御的形象和他想的实在是出入很大。
打仗不比游玩,哪里需要挑挑拣拣?岄青寒站在炎泽野身后直摇头,如果今天在这里的人是风远修,那绝对是两种场面。
当晚,一行人就心不甘情不愿的住下了,晚上炎泽野不意外的叫来岄青寒商量下一步行动,对其越发深信不疑。
“大皇子这么晚了还不睡,其实明日再说也不迟的。”岄青寒进来,关上了门,不忘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才安心。
“哎,眼前的大事可比睡觉重要多了,连日奔波,渊九你也辛苦了。”炎泽野这句话说得倒是真心,爱才之心就算是他也是有的。
“不辛苦,哪有大皇子您劳累呢。”客套谁不会啊,互相吹捧呗,岄青寒面对炎泽野轻松了许多,放松说话也不是问题,倒是发现了炎泽野这人其实优点也是有的,比如实力护犊子,比一些怂包主子要好太多,当然这冒进的脾气也成了缺陷。
“说说正事吧,咱们下一步该怎么走才好?直接帮着风子御打仗似乎达不到预期效果。”炎泽野皱着眉头说道,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变得越发依赖岄青寒,几乎事事都想征求他的意见。
“咱们明日就起程,回到大营里。”岄青寒早有计划,这时候底气十足,但不能一次性全说出来,要循循善诱。
“现在回去?那风子御这边怎么办?”炎泽野再一次摸不着头脑了,他总觉得这个军师说话太有深意,不用心揣测很难想出其中奥秘。
“殿下您离开大营时间也不短了,再不回去司马超恐怕要疑心,如果被知道您不在营内,事情就会变得麻烦,很难解释。”岄青寒这般分析道。
“这点本殿下倒是没想到,还是你想的周全啊。”炎泽野确实没想到这点,他只顾看眼前了,忽略了大局。
“不仅如此,风国出兵消息闹得如此声势浩大,司马超怕是早已知晓了,肯定会向兰国请求增援,但是路途太过遥远,在远水解不了近渴的情况下定会有求于您。”岄青寒分析的头头是道,听得炎泽野连连点头。
“那司马超着实可恶,用得着的时候狠命巴结,用不着就一脚踢开,就应该早点看透他的嘴脸。”炎泽野恨恨道,他现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