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元宵。
端木山庄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到处欢声笑语,喜气连连。
而寒梅轩却是寂静一片。良久良久,才传来“轰——”的一声。
却是寒殇冰冷着脸将石桌轰碎的情景:“你。说。什。么。”寒殇眯着眼,一字一顿地挤出出这几个字。凌列的杀气铺天漫地,梅花也承受不住地“簌簌簌簌”往下掉……很快便光秃秃的一片……
极其小心的咽口口水,任由冷汗浸透厚厚的棉袄。管家沈一笑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呵呵……呵……呵……那个,那个……说来话长……呵呵……”
“那便长话短说,废话少说。”又是一记凌厉的眼神,冷眼瞥见沈一笑站直身子洪亮地开始报告:“报告爷今早逸乐王来看望小少爷小少爷很开心的接待了他然后逸乐王望见您不在就神秘兮兮地带着小少爷去外面玩耍说是要去……”
要去……?
“天香楼?”富丽堂皇的招牌,红色楷体大字中归中举,装饰更是高贵典雅。外表看上去明明就是一家酒楼。
“这便是你说的窑子?”门外有白一少年笑意从容温和,轻挑俊眉,面容清雅。旁有人蓝衣如海,面若冰霜。那人微微迟疑着点头。
“……还是不要去了……”杨瑾瑜皱眉,转身离去。
夏君离却是一笑。昂首阔步,迈着于杨瑾瑜相反的步子踏入“天香楼”中。
有趣,真的很有趣。夏君离微笑愈加温和。入目的是面容各异的男子:浓妆或素颜,纤细或健壮。有小倌罗衫轻解,妖冶而不至于yIn荡。
“这位公子相必是第一次来吧。”低沉的声音自身边响起。夏君离抬首,正有一玄衣男子弯着眼睛凝视自己,眼神深沉。
“是的。”夏君离勾起嘴角,微垂的眸子中闪过不悦的光芒。
“那便让来碧海陪公子,如何呢?”碧海走近几步。他比夏君离更要高些,这样看来似乎就是他将夏君离拥在了怀里。
“放开他。”大力地将碧海扯开,杨瑾瑜不悦地拉着夏君离的手,“走。”
“等下,文谦。”夏君离笑道,成功阻止杨瑾瑜匆忙离去的脚步,回身对碧海道:“一间雅座,另两位倌人。”
碧海微微一楞,立即明白这两人并非他想象的关系,心中忧郁顿扫。
“既然来了,就玩玩吧。”夏君离笑着说,杨瑾瑜微微皱眉,他眨了眨眼,似乎望见夏君离身后伸出了长长的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文谦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呢。”歪着头,一边将喝着葡萄美酒,夏君离笑yinyin地问着。
杨瑾瑜举杯的手一顿,而后自嘲一笑:“他要成亲了。”
“成亲?”夏君离眨了眨眼。文谦说宸帝要成亲?意思是……立后?
“是啊。呵呵……”杨瑾瑜笑地异常飘渺。“很好啊。他终于要成亲了。”酒一杯杯地往口中送,大约真的只有一醉才能解千愁。
但也许,有时醉了才更痛苦。
夏君离楞了楞。“怎会……”文谦与宸帝的近况不是一直很好么?怎会,突然说要立后?
“不说了。”杨瑾瑜深吸一口气,将疼痛压下,强颜欢笑。“好久不见,除了第一次,我们似乎从未尽兴喝对饮过。”
“好。那便不醉不归吧。”夏君离笑笑,碧海为他满上酒。
一杯接一杯。两人皆是沉默不语,惟有苦笑伴随美酒一起下肚,带着穿肠的错觉。
“哈……到底情为何物呢?”杨瑾瑜突然问着,他的笑容苍白无力,像承受了莫大的痛楚。夏君离想了想,目光有些深远。情为何物?他从来不解。他细细摩挲杯壁,沉思开来。但他突然想起了寒殇。
“也许,情,就是突然在某一时刻突然想念起某一个人。许是一个笑容,许是一句诺言。许是,一个眼神。”碧海微笑,夏君离的睫毛微颤,突然笑出声来。
寒殇,寒殇。如果想念就是爱情,那我将有多么爱你?
杨瑾瑜喟然叹息。身边清秀的小倌忙不迭斟酒。
“文谦,别喝了。再喝便醉了。”夏君离轻声阻止,杨瑾瑜挥开他的手,一饮而尽。
“也许,醉了才好。醉了,才能醒……不醉,就再也醒不了了……”他说着,抱起一旁的小倌往门外走去。“没有他,我也能过的很好的,不是么?”
夏君离张了张口,似乎有难言之隐。但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静静喝酒。
有些晕忽忽了呢……他揉了揉额角,立即有人将他拥进怀里,温柔地为他按摩太阳xue。
“公子醉了么……”碧海轻声问着,低沉的声音带着媚惑的韵味。空气里渐渐弥漫起暧昧的味道,夏君离微微笑。
时间快到了呀……
他开始倒数记时:“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一。”
心中的声音刚落下,便有人“砰——”地一脚踢开门,狂风过境般冲入房中将人掠进怀里。怒气冲冲的黑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