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园。
“难道是……”弦昀握紧手心,侧身穿过蓝陇走了两步,走向内堂的方向,蓝陇并没有阻拦。
“菊园三少爷,何事如此冲忙,连客人都不接见就回避去了?”
弦昀闻声转头,他那双有点不耐烦的Jing明眼刚好碰上了一双带着挑衅的桃花眼。
“这是我家,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用不着你管。”
“哼,是做贼心虚,还是笼里鸡内讧啊?”萧枫瞥了蓝陇一眼。
其实萧枫一行人根本没有心情等待接见,没有什么事情比五月和萧影更重要。更何况听下人说“少爷正在招待贵客”,而知道了“贵客”是谁以后,萧琦第一个闯了进去,幸好萧月拉住她,说菊园是用毒第一家族,得千万小心。
所以一有下人“跑着去禀报”,他们便“随影即至”。
萧华他们果然一进入客厅就看到了蓝陇站在弦昀面前,本以为他俩可能是一丘之貉,但是看样子,倒不像。
“枫,何必这么闹气。三少爷,我叫徐风,他姓萧名枫,后面这些都是萧家的人。相信你和蓝陇交情这么好,肯定知道我们跟五月的关系。请问,五月和萧影在哪里?”
蓝陇望了一眼“阔别重逢”的弟弟,轻蔑地一笑。
弦昀可头大了,怎么偏偏在五月逃走了的时候,一堆人冲上门来要人呢?得去哪儿找个五月找个萧影给他们啊?
诶,有了……
弦昀莞尔一笑,眼里的不耐烦换成了丝丝狡黠,“五月的确曾经在我这里待过一阵子……不过,他昨天夜里逃走了,我也是刚发现不久。不过,至于萧影在哪里,我不知道。”
萧枫微微抿着嘴,牙齿咬在软软的唇瓣上,瞪着弦昀。徐风他们也觉得弦昀说的不是真话。
“不想交人,也不必用这种烂借口吧!”站在一旁,一直被萧月按住的萧琦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信不信由你,我说的都是事实,但是——我不知道的事情,也许,这里有人知道呢。”弦昀笑着,眼里闪动着银白的光芒,侧头看着某人,又意味深长地一笑。
“果然,你无论如何都不肯放他们!”萧枫一副快要抓狂的样子。
徐风死死抓住萧枫的肩膀,瞪着蓝陇说:“你不是答应我收手了吗,为什么不肯放过他们呢?你就这么恶毒,连别人仅有的幸福都要无限制地掠夺才安心吗!”
蓝陇听着“亲弟弟”对自己说的“语重心长”的一番话,毫不动容地回答:“我不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不要以为你还可以以‘你的身份’跟我说些什么话,或者要挟我。我只会做我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止。”
深邃黑暗的眸子底部再次被“语言”这种无形却有力的匕首刺伤,只是深渊的底部实在太深暗了,即使再痛,也来不及表现了。
他想到萧影失忆的样子,想到萧影对流缘杀了五月的故事信以为真,想到萧影正在为他寻找五月——想到他的目的最终还是会实现;心里头落寞淡化了一切爱恨情愁。
可这个被剥夺了人性的皮囊只会装出微笑的样子,作出不屑的表情,然后说:“萧影嘛……他很好,真的,起码还可以找到五月——为我。”
“你说什么,影哥怎么可能帮你找小五月,要找也是他自己找,找到了以后就远走高飞,最后以后都不要见到你这个坏人,他怎么可能帮你!”萧琦嚷嚷地说个不停。
蓝陇学着弦昀,微微侧头向他微笑:“信不信由你,我说的都是事实,但是——我不知道的事情,这里肯定有人知道!”
弦昀的微笑马上消失殆尽,想不到这么快就被反将一军。蓝陇!
客厅里的气氛处于极度紧张中。萧家的人怀疑弦昀,敌视蓝陇;蓝陇仿佛目空一切,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弦昀一个头两个大,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弦昀:我的聪明才智可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好不好!)。
“咳咳,”福伯观颜察色了一番,也不清楚是否能抓住一点眉目,但为了帮助三少爷,只好做“和事佬”了,“各位,可否听老朽说一句。五月少爷的确昨夜里逃出了菊园,我们已经发散了人去寻找,暂时还没有回音。至于萧影公子,当日我们少爷本来想把他们两个都救了,可是我老人家追出去的时候,萧影公子已经不见了……我们三少爷答应了五月少爷要保证萧影公子平平安安,为了先让五月少爷养伤,我们一直欺骗他萧影公子在菊园里修养。可能他就是发现我们骗了他,所以才逃走的……不信的话,你们请看一下这个……”
福伯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是五月写回萧山庄的信,原来他并没有全部销毁。
萧尊上前,接过福伯的信。打开信封,认出是五月的笔迹,看了他所写的信的内容,基本跟老管家说的一样,才点了点头。
弦昀不爽地哼了一下。
“既然如此,为什么三公子不开门见山地说出来,而且还要跟这种人在一起?岂不是惹人怀疑吗?”萧枫依然咬住蓝陇不放。
“与其在这里打牙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