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笼罩了大地。而笼罩在那个拥有绿色眼眸的少年之上的不仅是黑色的夜,还有黑色的寂寞和无尽的思念。
他喃喃自语道:“……难道我真的这么容易欺骗吗?难道善良也有罪吗?影,告诉我,你到底在哪里?我还能见到你吗——能吗……”
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弦昀,又有什么目的呢?
五月尝试着把所有事情串联在一起想,可是绞尽脑汁也不能想出哪怕一点点儿线索。唯一确定了的是:萧影不在菊园,而且连弦昀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更糟糕的是,弦昀现在是敌是友都不能分辨了。
好累……好累。光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就足够让五月绝望了。
是弦昀和福伯对五月说萧影受了重伤而且在菊园里某个地方养伤,可是五月完全没有见过萧影——不能见他,如果你见到他这样会支持不住的——是真相还是谎言?
五月本来十分相信他们,特别是弦昀,虽然他这个人对骨rou至亲也不留情面的“糟蹋”,但是他对自己却意外的照顾和关心。可是每当五月说想见萧影的时候,弦昀总会诸多阻挠,最后总是五月先服了软。
萧影受伤自己又不是没“见识”过,哪里还会“支持不住”呢,况且,如果萧影真的与自己近在咫尺,他肯定不会不来见自己,除非他真的伤得动都动不了。若真如此,五月就更加应该出现在萧影身边吧……最初的怀疑最终转变为真相也并不只因为纯粹的推测,而且另一件事。
五月觉得他和萧影这么久没有跟萧家其他人联系了——华姐给的符咒漏在林家了;为了摆脱蓝府的跟踪和追杀,影和自己逃跑时的路线也是尽可能的曲折,见过他们的人也不多——那么,如果萧枫他们把月姐小琦他们就回来了的话,他们就肯定会寻找影和自己。
总不能老是等待他们来接自己吧,五月思量着,决定写信回萧山庄给萧老庄主,他肯定能马上告知萧家其他人,要是枫哥和月姐、还有林师伯能赶来,那么加上弦昀,萧影肯定会更快地好起来……
让五月意想不到的是,他向弦昀提出要写信回萧山庄的时候,弦昀想都不想就答应了,还微笑着说什么时候写好了就交给福伯,他会吩咐下人乘最快的马把信送到萧山庄。
五月又疑惑了,为什么弦昀不先写信去萧山庄,不等到五月提出都不写呢……算了,也许是一时没想起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然而连续寄出去的几封信,一封回信都没有。诡异的感觉一时萦绕在五月心头,让他感到越来越不安,越来越怀疑。
在把第二十封信交给福伯后,五月偷偷地跟在福伯身后,想一探究竟。
每次福伯伸手接过五月写好的信,眼里总是闪烁着慈祥的笑意,笑中带着喟叹。
福伯的确是把他交给了一个下人。他不仅把一封信交给了那个下人,还从袖口里把之前的几封五月写的信拿出来交给那个下人,语气里不带任何情感甚至有点儿厌烦地吩咐到:“上次那些已经处理了吧,这几封也烧了吧,烧得干干净净。”
福伯还没把大少爷搬出来就听到了一些琐碎的声音,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四周,他挥了挥手把下人打发走了,依然踱着碎步巡视着。
“哎呀!~”
福伯眉毛往上一挑,穿过走廊,看到五月双手搭在一起放在胸脯前面,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躺在草地上。
“哟,五、五月少爷,您怎么躺在这里啊?”福伯扑到五月身旁,“五月少爷,您没事吧?”
五月尴尬地笑了笑,摊开双手,一只娇小的羽毛都还没长齐的麻雀儿,“我看到它掉出窝了,本来是想把它放回去的,谁知爬到一半就从树上掉下来了。”
福伯一副“被您吓坏了”的样子,“少爷,你身体没有完全康复,若出了什么意外,三少爷会怪罪老朽的,这样吧,老朽搬张梯子过来替您把这只小麻雀放回窝里……”
“福伯,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你让我自己放好不好?”五月撒娇似地望着福伯。
唉——真是没你办法……
福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算是答应了。他马上扛了架梯子过来,五月爬上去的时候,他还谨慎地在下面扶着,满心焦虑地盯着五月,生怕他真发生啥意外。
小麻雀儿,我看到了,什么都看到了。萧山庄的信不可能寄出,恐怕,连萧影也不在这里吧。我该怎么办?他们到底是别有目的抑或说真的想帮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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