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这个月第三个来他面前告知父亲寇奇境况的人。
寇潇坐到镜子前,摸着自己的脸,打量。
那几个人都是慕云宗手里的重臣。
父亲中落,也没见他们问候过什么,现在突然到他面前说着寇奇的落魄处境。
个中缘由,他不是不知道。
慕云宗这是在借他人之手,逼自己去求他。
镜中的人并无倾城色,反而因眼底有Yin影,显得寡淡憔悴。
真不知慕云宗到底看中他什么。
慕云宗这一步威逼,还是走对了。
他无法在知道的情况下,做到不为所动。
那晚,七天未来过的慕云宗歪头看着他主动在眼前宽衣解带。很好奇的样子。
“你有事求我?”
事后,慕云宗穿衣时,扭脸问寇潇。
他还有事务要处理,无法留宿。
寇潇抿嘴不说话。
“既然都做出了姿态,什么,说吧。”
慕云宗转过寇潇神色有些发紧的脸。扬起笑,仿佛在鼓励他。
“我想去看望父亲。”
“仅如此?”
寇潇垂了眼,下巴还在慕云宗手心里。他的一丝一毫神情波动,都逃不过。
“我还有事务,你想好了再与我说吧,不过……”
慕云宗转过站起正套上外衣的身躯,朝望过来的寇潇邪恶一笑。
“今晚你的努力都不作数了。”
寇潇动动嘴唇。头微微低了下去。
“能否给父亲一间向阳的牢房。”
虽然垂了眼,气势骤减,寇潇的声音还是如常。
慕云宗停下穿衣的动作。
“如今晚一般,三天。”
还是微微邪恶笑着的脸,寇潇看来,自己都这般低下,还在乎什么。
轻轻把头一点,寇潇一月以来死死撑住的自尊摇摇欲坠。
慕云宗在他脸上掠了一下。起身离开。
他该悬着寇潇,多享受几次的,可是一时没忍住,还是将跳进脑海的话说了出来。
不过,不怕,他还会求自己的,不是么。
下次,下次,他会冷静的周旋住。
寇潇去看望寇奇,瞧见上次见时还没差别的父亲,已是形容菜色,有了颓靡之态。
寇奇看着他欲言又止。
寇潇走近,把住牢房的栏杆。平静的开口
“我现在是和慕云宗不清楚。”
寇奇闻言,眉头皱起,瞧着地下,不言语。
半晌
“辛苦你了。不是说了,不用见我,保全你自己就好。”
寇潇难得的,露出丝丝苦笑。
“他用父亲牵制,我必然接下。”
寇奇张张嘴,没有再说什么。
“父亲,我走了。”
寇潇后退一步,望望寇奇,这个鳏夫,一直以近乎严苛的严厉把他塑造的至亲,想来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他的存在目前不再是寇奇的骄傲,而是耻辱,难堪。
寇奇仿佛听出了他言辞间的含义。抬起头泪光盈盈,盯着这个,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多看几眼过的儿子,那个在他密压般的提点中忍耐长大的儿子。
“走吧……”
寇潇看得出,寇奇也不想因自己的处境再连累到他。默许了他的决定。
父子,断绝…
人可断,可情呢,要不是情的牵引,又何来的断绝呢。
三天下来,寇潇已经是疲于应付。
以前他只是被迫接受,可,自己主动,迎来的就是慕云宗变本加厉的折腾,他也不得不全力以赴。
结果就是腰膝酸软,下不了床。
“下次,我想听听你的声音,在这上面……”
慕云宗拍拍床,笑不露齿,邪气的脸让寇潇胃里一阵翻腾。
他没压得下去,一口吐在了慕云宗脚下。
慕云宗的脸色堪比锅底。那笑容还残留在嘴角,眼眸里已经唰唰的飞快结了霜。
寇潇被冷落了。
整整半个月,慕云宗都没再来过,不得不在朝堂相见时,慕云宗对他也是吝啬言语。
所有人都感觉出了寇潇的失宠。
也就是在这感受被传播开去的第二天。
一个大臣,带了一个长相乖巧,身段柔软的男伶觐见。
慕云宗正在沐浴。
大臣的意味不言而喻。
“爱卿正是体贴我啊,不顾寒风凛冽,大晚上的急匆匆来,要是爱卿与其他大臣都能在处理事务,尽到本分上如此努力,全力,我会觉得倍加贴心。这个人,我不认识,也不想认识,你带走吧。给我绝了这个念头。”
兴冲冲的大臣碰了个钉子,灰头土脸的急忙走了。
诚惶诚恐的,硬是请了一回假,不敢见慕云宗,生怕他的气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