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苍醒来,就嗅到了军营中的紧张气氛。
身边是一身正装,排着整齐队列来来往往的士兵,虽然说话的人少,但,那一张张绷紧的脸无不在说,快要有事儿。
脚步还有些虚浮,云苍不得不扶着沿路竖着的木头桩子,他要去问问公玉将军,北荣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说起来,还是趁大夫出帐磨药粉,下床出来的。
慕锦夜躺在他旁边的简单大床上,睡得很沉,肋下的伤口包的很好,他特地看了,没有渗血,心中霎时轻松了些。
进了将军帐,见公玉虹正托着地图看。
听得帘子响动,抬头,看是云苍,公玉虹放下,站起来,本就皱着的眉头,微微挑了起来。
“大夫说你身子虚弱,需要静养,回去。”
云苍紧紧地看着他,半晌,瞧向有些乱的木桌。眼眸一眯。低低的问
“是不是小雨出事了?”
公玉虹愣了一下,心中叹道,不愧是常被小雨放在嘴边,夸赞聪明的云苍哥哥,他折叠起来唯独露出北荣国的地图,的确是着重标注了小雨军营为中心的附近十几里。
“只是受阻,情况不明朗,不好做定论。”
云苍推开半挡住桌子的公玉虹,拿起桌子上摆着的一张纸,那分明是一张密信。
公玉虹转身欲要夺回,被云苍躲了。
“小雨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你阻止不了的。”
云苍狠狠瞪一眼还要来抢的公玉虹。
“你是监军,是可以看,不过,上面均是战术描绘。你看了徒增焦急罢了。”
“哼,我是看不懂,但,小雨所在的军营被围困我还是看得出来的。你以为不让我看见,我就不会担忧了是吗?大夫只是说我虚弱,并未说我娇弱。小雨到底如何了。”
将画了战况的密信扔回桌上,云苍坐下,张口问。大有你不说,我就赖在这的架势。
公玉虹比云苍焦急,云苍是睡了一天一夜醒了的,小雨已被困半日,早在几个时辰前,就无法获知情况,很乱,他派出的探子根本近不了,何况也受他叮嘱,千万不可被发觉,再给北荣那些人多添把柄。司空雨本就被诬赖和东洲勾结要颠覆北荣。还拿南啸来说事,说东洲野心膨胀,定然要夺北荣。
小雨在北荣可谓是如履薄冰,龙华虽然护弟,但也不可能护的滴水不漏,毕竟小雨是从东洲带回去的,毕竟他的确未顾龙华劝阻,私自领了兵去南啸,毕竟龙华也要顾及北荣大局,一时半会儿不会为了小雨冷了所有部落的心。
昨日,龙华突然下令,所有部落如若有言辞,花家不会介意他们明着挑战。言下之意就是摆明了态度,打,打到服为止。
几个本就动摇,抱有侥幸或者分一杯羹的部落,默默地退了回去,余下几个实力雄厚的,霎时举起了旗,战事宣告开始。
虽是北荣王预先说话,但他毕竟是在位正统,理直气壮,那些部落首领还是多少有些心虚的,所以找了个名头,承认了慕锦夜是他们打伤的,但是只是打伤,为的只是看他对北荣王太嚣张,有欺辱之意,身为臣子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如今北荣王却蒙蔽双眼,反戈一击,不要怪他们不得不迎战。
龙华当着军士的面,报以冷笑。质问
“祖训难道都忘了,待客之道难道也忘了,东洲亲政王,皇帝之兄前来祝贺北荣新主即位,谈笑本就恭敬有礼,何来欺辱,我龙华都不觉,你们倒是觉到了,假使他有,你们何不制止,却暗地里放冷箭,难道不是丢了北荣的脸。我堂堂将军,所历大小战役无数,难道无能自保?”
这无疑是说破,当时那几个部落首领,脸都涨成了猪肝色。索性,也撕破脸。
“北荣祖训有云,能者居之,贤者守之,花家做北荣王已有数十年,难道我们其他部落就无能者?如今花家是满腹私心,不遵祖训,与东洲交好,嫁走Yin月公主,接回私生子,这分明是为了花家能继续做王,一家独大,容不得我们。不惜借用他人之手哇。”
有部落首领连连应和,特别是一直以马术见长的三马部落,此部落长子曾和花Yin月提亲,却被随意的拒绝了,长子也痴心,竟默默地绝食,一病不起,就这么去了,只有此一子的首领一直耿耿于怀,这回被实力最强的部落首领提起,自然应和的最卖力。花Yin月宁愿去东洲,也不愿嫁北荣男儿,真是不要脸。这不就是瞧不起他们么,不是二心是什么。
龙华只是冷哼,笑笑。
“花家三代,共有子七人,五人死于护国,二人虽做北荣王却也是兢兢业业,英年早逝,月儿是北荣唯一公主,却甘愿以身作则,去东洲结亲,以此和平方式安定边境,消弭东洲敌意。你们何人做到?”
此言一出,没人吱声了,花家赫赫战功,功绩卓绝那是人尽皆知。根本无可反驳之处。
就在静默之间,不知是哪个年少轻狂的,直接放出了一支箭,直直朝龙华而去,还吼了一声
“那是久远之事,既然花家不愿遵循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