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去找清月的话,他知道了恐怕只会更生气吧。
我郁闷地趴在床上画圈圈,书上的字一个都没看进去。
如此辗转反侧几十分钟,屋外忽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他回来了!我迅速从床上弹起,顶着一头凌乱的杂草飞跑去开门。
……好吧,我知错了。亲爱的读者们,我正以惨痛的经历告诫你们,起床太急是万万不能啊有木有。
我一手按着太阳xue,以求缓解暂时脑部供血不足引起的头痛,一边横冲直撞地飞扑出去,赶在他之前把木门打开。
“洛……”
话一出口,我就整个儿呆住了。
不是呼延洛!
我立马缩回屋里,迅速扒拉几下头发和衣服,这才重新打开门,一脸严肃地清了清嗓子,大声问道:“咳,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门外的人顿时汗得跟庐山瀑布似的。
“咦?”我终于看清眼前的人,反应过来问:“国师步狐湮?”
“正是。”那人温雅答道,“公子别来无恙。”
“唔,还行。进屋再说吧。”
我才过得不好咧!又是中毒又是失忆,连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都不记得,怎么会无恙啊。我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进屋去倒了两杯茶。
放下茶杯回头的瞬间,刚好看见步狐湮低头跨过门槛。他的脸色柔和,眼神清淡,长发垂下,便似往幽深的清泉中掷去一圈涟漪。
电光石火间,一些陌生的片段浮上脑海。我一个激灵,猛地从半神游状态中清醒。
步狐湮和呼延洛……
我想我那时的脸色一定黑得很好看。
步狐湮进了屋,却没有坐下,环顾四周问:“呼延宫主不在?”
我心里一阵不爽,生硬地答道:“他出去了。”
步狐湮察觉到我的不悦,有些尴尬地微微低头。我这才发现他手中攥着的卷轴。
我定了定神,问他:“你找他有事?”
“嗯。”步狐湮点点头,把卷轴递给我道:“这个,会对他有帮助的。”
我接过一看,卷轴很小巧,卷口还涂了一层蜡封。
“这是……”
“烟都内所有可疑人物的名单。他们都可能会妨碍到宫主的调查,不得不防。”
我拧眉。到底是什么事情,呼延洛宁愿向步狐湮求助也不愿告诉我?
我把长凳拖过来,拉步狐湮坐下,摆开促膝长谈的架势。
“你知道他在干什么?”
步狐湮沉yin一阵,道:“大概能猜出一些。”
哦,原来是猜的。我心里一下子平衡了,但转瞬又更加纠结:为什么我就猜不出来?
我扭头看了看空荡荡的门口,确定呼延洛还没回来之后,蹭到步狐湮身边小声问:“湮,能把你猜到的告诉我么?”
步狐湮愕然:“宫主没跟你说?”
“没有。”我扁扁嘴,“说什么这一次决不把我牵扯进去了。”
“看来宫主是真的后悔了啊。”步狐湮微笑,“我是不是应该尊重他的意思,不把事情告诉你……”
“你敢?!”我忿忿地磨牙,打断他的话。
“咳,别急,话还没说完呐。这次的事,我担心会关系到大泽的社稷。”
我一听大泽两个字,皱皱眉,认真起来。
“你上过凌云峰了么?”
“没有,我怕被跟踪,所以才过来找你。”
我看着他:“到底是件什么事?”
步狐湮吐一口气,道:“你应该知道十几年前前皇后的事吧?这次,很多泽朝人的叛变,外来人的潜入,幕后指使人就是前皇后。他们的目的,是摧毁凌云峰上的结界,好让他们的大军攻入大泽,横扫整座山脉,吞下这片江山。”
我咋舌。
“那么说,洛是去阻止他们?可是,他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银弦,南宗圣女银弦便是前皇后。你记得起她么?”
她?
刹那间,用豆腐撞头、用面条上吊、用薯片割腕的冲动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什么?那个暴力狂?皇上三宫六院美人成群怎么可能看上她!”
“……”
我拍完板后回头瞅瞅步狐湮,他的神情还真不像在开玩笑。
“呃……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步狐湮咬咬唇,小声道:“我答应过那人,不说出去的。”
“好吧。”我喝了口茶,沉默下去。
步狐湮站起身,道:“我先走了。宫主回来后就把卷轴给他吧。”
我点点头。
步狐湮转身出门,在门口处不知为何顿了顿,然后飞快离去。
我靠在椅背上,屈指敲着桌面想问题。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呼延洛从背后搂住我,在我耳垂上轻啄一下。
“在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