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予始终没能再想起什么,而宋弥生昏迷了整整十日也不曾醒来,胸口的伤用了最好的伤药,可是始终没有一点愈合的迹象,稍不注意血ye就会从伤口涌出,染红衣衫,虎予只好每日都压迫性的替他止血。
再过了五六日,依旧如此,虎予几人也发现了不妥。最开始反应过来的是秦叔络,他皱着眉头,悠悠说了一句,“阿月当初也是这样,伤口一直不能愈合…然后…”
对于鳯月死去那段记忆,虎予是空白的,但是他记得傅翌尘说过,鳯月是中了一种叫做‘虚无’的无解之毒。
秦叔络对鳯月当年的死亡也感到奇怪,但是‘虚无’之毒来自木巫,所以他根本没能查到什么线索。
许琛离与虎予对视一眼,“想必师傅他们应该已经在来东隅的路上了。”
知道虎予并没有将中毒之事告诉其他人,所以许琛离将他独自叫去了屋外,他沉思了片刻,才开口说道:“…阿月,有些猜测我想说与你听听。”
虎予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你也知道‘虚无’之毒来自木巫,这外界之人不可能会有…他如今这般模样,我本不该怀疑他,但是除了他能够轻易出入木巫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在木巫找到‘虚无’,而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交给那群人,然后用来害你。”
“当然,我并不是说他会加害于你,但是宋弥生这人曾经有多偏激,想必你也有所领教。你如今忘了许多事,所以我怀疑他是为了让你想起他,才自导自演这处戏,假意受伤,再以‘虚无’之毒激你,让你想起来…”
自导自演吗?
虎予突然想起宋弥生受伤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他是否想起了他…
最后那满腔绝望的呢喃,让虎予心口不由一痛。
他当初的猜测竟是真的吗?
从宋弥生的神情和言语之中,虎予能够肯定他所提到的鳯月,也应当很爱宋弥生。
可他为何并没有任何关于与宋弥生相爱的记忆?倘若他真的是鳯月,那当时见到那样的场景,再繁重的枷锁也该被冲破了。
偶尔零星的记忆浮现脑海,但是他并没有体会到那些爱意,如今虎予有些不得不接受,自己可能并不是真正的鳯月,只是Yin差阳错,有了他生前的记忆罢了——
他拥有了鳯月的亲情和友情,而那种深刻的爱意,无法被复制,所以他才一直没有鳯月对宋弥生那般的情意吧!
曾经的宋弥生确实有种病态的偏执,可那都是来自另一个黑发的他,黑发的宋弥生拥有他自己所有的黑暗面,虽然后来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是这样并不能否决,他是否还会做出,那种不顾一切的偏激行为。
虎予整日整日的想,不断的否决,又不断的确认,反反复复…几乎都快相信宋弥生这是在故意折磨自己,从而唤醒虎予属于鳯月的记忆了。
当初的蒙面人都死了,线索因此也断了。
而秦叔络被掳走那天,白绿之就回了宫,还帮助云阑和采桑照顾受了幻术的其他人,她的解释是被白亓的前国君白苍召了去,推算了时间,当初柳慕昇在宫中看见白绿之私下对琉禾催眠的时间,她根本就不在东隅皇宫。
而虎予三人还没回来时,云阑几人都亲眼看见白苍进宫,再次将她带走了,所以对于白绿之是幕后黑手的猜测,被推翻了。
出于相识多年的情意,他们也是更愿意相信自己认识的人,并非恶人。
后来宋弥生悠悠转醒,但是他并没有理会任何人,包括虎予。
胸前伤口不断流出的血ye,被他自己止住了,多日的担忧,几人也都放了心。
宋弥生自从醒来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刻意的忽视虎予的存在,所以虎予想要询问自己多日的猜测的想法,也不了了之了。
这样的情况,被鲤因的到来所打破——
虎予能够感应到来自第五人的咒印,所以早早的派人去请了来,同行的还有五大长老之首的金长老,但是他并没有跟着进宫。
鲤因一进入虎予的房间,便单膝跪下,“见过虎予大人。”
属于神兽,神圣不容侵犯的气势,在这一刻彰显无遗,虎予难得的威严声音响起,“起吧。”
鲤因起身,在见到虎予戴着面具的脸时,接着一愣,“鳯…”
有些失态的行为,让鲤因迅速反应过来,立马低下了头,可心中仍是五味杂陈。
“无须多礼,你与金长老所来何事?”虎予没有在意,声音淡淡的响起。
鲤因摊开自己的右掌,“吾等到此,是愿虎予大人赐予传承。今日路过城郊,金长老发现一处被强行打开的黄昏之眼,却不见恶鬼,所以留下勘察,让在下先行。”
“鲤因,你可晓得‘虚无’为何会现世在这外界?”
鲤因停顿片刻,还是一五一十告诉了虎予,“几十年前,那位制作‘虚无’的大人,以身试毒,仙逝之后,族长怜那些药物是已故大人的心血,所以并未销毁,让人妥善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