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屋子的人各怀心思的时候,一个带着懒散质感的声音闯入大家的耳朵,“羌伯父!多日不见,您可还安康?家师甚是惦念您呢。”
凤长离和羌有意二人信步而来,羌南宁见到凤长离十分高兴,忙让下人加凳子加碗筷,自己则起身走到了凤长离的身侧拍着他的肩膀一番好生寒暄。“长离?!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人告诉我一声!来来来,快坐。九渊兄怎不曾一同前来?”
也不与羌南宁客气,凤长离挨着羌无声落了座,末了还调侃了一声。“伯父不是陪着伯母礼佛去了,我可是来了好些日子,却也没见你们二老着急回来呀。要说你们惦记我呀,还不说是惦记无声呢,他这不到,你们能回府?至于师父,他老人家和云师伯在禹都,受城主相邀要坐镇三个月后的武林大会。日前应是吃好喝好被人当菩萨一样供着呢,羌伯父无需挂念他二人。”
“这孩子。”羌南宁被人道出实情总觉得老脸有些挂不住,只能看向一侧的大儿子,以眼神寻求帮助。
羌有意本是有心旁观,老神在在并不搭理自家父亲,却见到羌无声身边的岳于归时他反倒忍不住皱了皱眉。拱手施礼,周全客气“见过太子殿下,晋王殿下,文远侯。”
岳于归完全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和羌家攀亲戚的机会,就见他微微一笑,略一点头,没脸没皮的说“兄长何须这般客气,快请落座。”
“……谢太子殿下。”那句兄长的称谓让羌有意实在有些噎,可他总不能明摆着驳了太子的面子,人家身份尊贵一句兄长已是给了他们羌家莫大的脸面,莫不是还容得他的拒绝不成?藏起心中的情绪,羌有意从容自若的坐下,视线悄悄落到自家弟弟身上,总觉得如鲠在喉,难言的很。
凤长离自从幻思阁回来就想见一见这位西禾贤名在外的太子殿下了,无数次想着见着这人就先给他下一个奇毒折磨个五六天的给自家师弟出出气!太子怎么了?存了心思利用他师弟的,管他天皇老子他一个也不想放过!此刻,眼见着实施的机会到了,他便眯着一双挑花眼打量了一阵岳于归,一张脸似笑非笑,不知不觉便带着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敌意。
可那别人无法察觉的,羌无声岂能看不懂?眼瞧着他师兄掌间已经暗藏一枚毒针,再看他视线的终端,羌无声心下一惊!忽然一拍桌面一块糕点听话的跃起,他使一小碟接住,以内力推送至凤长离面前,朗声一笑,却好像有些咬牙切齿的说“师兄你最喜欢的蛋黄酥,你尝尝看味道是不是还是我们小时候吃的那样?”
被羌无声这一打断,凤长离略一抬手,掌间的毒针又悄然滑入袖中,他看看羌无声又看看面前的小碟点心,心里颇有几分不乐意。羌无声阻止他下手的意味明显,但是为什么呢?他若下毒,怎么会留下蛛丝马迹呢?小师弟自然是不会担心他的安危与否。那么小师弟是为了什么阻止?前一阵不是说不想和这位太子成婚,以他师弟的聪慧,恐怕也是发现了其中的一些猫腻吧,否则本不排斥这一婚约的人怎么突然就排斥上了?既然小师弟可能已经知道了,那么他毒不毒这人,碍着小师弟什么眼了?除非……除非他心里放不下这个人!要不他那个爱看热闹没事还喜欢添把火的小师弟怎么可能阻止他对一个有心利用自己的人下手?心下莫名多出的一丝可能性,凤长离的脸色微变,看羌无声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