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命运总是不经意就对人开了一个玩笑。对羌无声是,对岳于归亦是。
当屋内的气氛降至冰点,二人皆凝望着对方瞳孔中的自己,却始终不能成言的时候,吹箫带着些少年人特有的灵动音色打破了屋内的僵局。
“主子!国公爷和夫人回府了。”
听到父亲母亲回府,羌无声冷寂的眸子忽然有了生气,他兴高采烈的跑出房门,一头青丝都还未曾束起。
知道自家主子心中急切,风风火火就快跑出院子了,吹箫忙冲着羌无声的背影喊!“哎哎哎!!主子等等!您可别就这样去呀!国公爷有客人呢!”
羌无声脚步一顿,带着疑惑回过头“客人?”什么客人?唯一的客人太子殿下不是还在他屋里么?
“是文远侯和晋王殿下。您可不能就穿成这样跑出去呀!”吹箫见主子停下急忙把人拉回来。一边说一边把羌无声重新推进屋。“主子您别急呀,我先帮您把头发梳好。”
说话间二人差点撞上了从屋里追出来的岳于归,没料想到会撞上岳于归羌无声冷不丁的往后退了一步险些没站稳,还是岳于归扶了一把他才没有摔倒。而吹箫则已然吓了个半死,“妈呀!主子你屋里!……不……不是,太、太子殿下安好。”
“嗯,起来吧。”岳于归状似好笑的看着这一主一仆的反应,心中忽然松弛了些许。“像什么样子。”他语气温和,嘴角含笑,轻轻理了理羌无声额角的碎发,揽着这人的腰将人带进屋内,安置在梳妆镜前,他拿起台面上木梳,一点点理顺羌无声那一头被风吹得稍显凌乱的青丝,又用白玉冠将它们悉数束好。
透过镜子岳于归细细的端详身侧的人,心间划过一丝暖意。“好了。我的声儿果然面如冠玉。”
羌无声有些恍惚,这样的场景真的很熟悉。曾经有多少个清晨,是这个人站在他身后为他束发?他傻傻的看着岳于归,任由着他取来一件月白色的外袍替自己换上。
岳于归照顾主子时那熟练的动作看得吹箫瞠目结舌,吹箫完全想不到作为太子的岳于归竟然伺候别人还能伺候得这么好!这位主儿不是应当自小被人伺候长大的吗!又见自家主子那愣怔间仿佛理所当然的神情,吹箫觉得自己还是退下的好。这里哪有他什么事啊!这两主子间的氛围简直是旁人无法插足的!
吹箫刚想退下,忽然听到太子殿下叫自己。
“等等。”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岳于归替羌无声将腰间的玉佩别好,这才抬起眼望向吹箫。他一双眸子看向旁人的时候,并没有看着羌无声时的温情脉脉,只有帝王之家的仪态威仪,略微沉yin,他启唇问道“你说文远侯和晋王来了?”
听见岳于归这么问,羌无声才忽然见想起,上一世的时候,自己回到家中父亲也是陪着母亲到定光寺礼佛次日才归,而那时,文远侯和晋王并没有前来拜访。看来刚才自己真是过分急切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羌无声微微蹙眉,看向吹箫问道“他们前来所为何事?”
“听说文远侯是来请主子你替他的嫡子,世子稽诊症的。至于晋王,小的不清楚。”
世子稽?杨稽?
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名字,羌无声忍不住疑惑的望向了岳于归。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