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岁春宵醉,芙蓉帐暖踏雪归。”
青木一边摇头yin诗,一边下笔飞快的写完一整张药方。
等他终于放下笔,拈起纸来吹干再交到病人手里,那人早就面红耳赤,抓起药方逃命似的跑了。
“啧啧。”青木一边摇头一边起身,随意拂下衣摆,望着窗外略有灰朦的天,自言自语道:“要下雪了啊。”
与此同时,一人身着素白皮裘 ,一脚踏进了这个城镇。
雪花洋洋洒洒在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青木溜达到院内,转着圈看那棵去年他亲手种下的梅树,还是干枝突兀一副凄惨模样。青木皱眉捉摸,最后蹲下去,捡根木棍,就往树根处开刨。
白笑为循着记忆摸索着找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那人仍是一身青衣,又在外面披了件狐裘,蹲在地上,雪落了一身却无所察,专心致志的挖着什么。
没有犹豫,白笑为一脚踏进这座小院,一直走到那人身后,才略带疑惑的开口:“你在做什么?”
语气之自然,就好似他从没离开过将近两年,只是去外面散散步便回来了一样。
青木的动作停下来了,白笑为探头看过去,那梅树被他刨得简直惨不忍睹,于是忍不住歪了嘴。
这时青木终于转过身来,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一张陌生平凡的脸上,唯独那双眼是熟悉的,清亮的很。又比记忆里多些淡然和从容,黑的纯粹,熠熠生辉。
青木自然地伸出手,绕过那人的脸,像面颊后方摸去,嘴巴一开一合道:“我之前种它的时候打了个赌,如果今年开花了,那你就回来了。”
白笑为定定地看着他,道:“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它不开花,我不赌了。”顿了顿,又道,“我想这样,你就回来了。”青木终于摸到了面颊后面那层多出来的面皮,于是放下手,转而拉住面前那人微凉的指尖,“走吧,我帮你把面具摘下来。”
白笑为默默无语,低着头听话的被他领进温暖的屋里。
这两年时间飞晃,耗尽了对自由的追逐、固执和虚妄,徒留想念。在夜深人静,人走茶凉的清冷里,氤氲发酵。
大街上不知谁家的孩子放响了新年第一声鞭炮,随即三三两两笑成一团。
可叹,又是一年春意闹。
可幸,雪上枝头佳人回。
年年岁岁,盛世家国。
不过如此罢了。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