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鉴熠急忙帮楚画轼穿好衣服。只是……这种行为只会更加引人注目。
国王拍椅,青丝上仿佛冒出熊熊烈火:“熠儿!这怎么回事?”
齐鉴熠上前一拜:“孩儿为了让真相浮出水面,特意找楚兄弟演这一出戏。还请父王见谅。”
“真是如此?传流光殿的人过来!”国王真是怒了。男子与男子,那可是天大的事!
退隐在殿中角落的宫人急忙瞬移去流光殿找那里的宫人。不一会儿,几个熟悉的脸孔进殿里参拜:“陛下。”
国王瞪了楚画轼一眼,指着他:“你们几个抬起头来。看看那,是不是你们的王妃。”
那几名宫人抬起头,看到金色的发丝,熟悉的身影,急忙点点头:“回陛下,正是王妃殿下。王妃殿下美如天月,头发亦是独特的金色,常人见之也过目难忘。”
“是吗?”国王靠在椅背上,盯着依然镇定的楚画轼,“那你们说王子和王妃的敢情如何?可不能胡言乱语污蔑了王子和王妃。”
“不敢!”宫人低下头,道:“王子殿下与王妃殿下敢情甚好,王子殿下常为王妃殿下下厨,也常一同赏花游玩。”
“还有吗?”国王攥紧拳头——他还想救这个唯一的儿子。“有没有行一些奇怪的事?比如,行夫妻之事?”
齐鉴熠亦攥紧拳头,看一眼身旁的楚画轼,伸手将他的手指包在手心里。
几个宫人面面相觑:王子和王妃行夫妻之事不是很正常吗?怎么是“奇怪的事”?
没人敢问,他们只有如实禀报:“回陛下,新婚第二日我们都亲眼见到王子殿下与王妃殿下有过夫妻之实。”
国王惊得坐直起来,怒道:“你们确定是眼前之人?”
宫人吓得连头都不敢多抬一点,只是略微地看着,见的仍然是金发少年的侧脸。好不容易提起胆子往前挪两步,当看清那一张绝世冰颜,他却是拧着眉。宫人很是疑虑,但在国王面前却不敢造次。
“禀陛下,正是王妃殿下。”
“陛下!”齐鉴熠上前一拜,却听堂内狂笑声穿了个遍。高瓴不顾形象的狂笑着:“男子跟男子,真恶心!你们就等着被烧死吧。哈哈哈……”
同样拧眉的是国王,摆手让星卫将方来和高瓴带下去,总算回归整题。“你们还有什么可说?”
楚画轼立刻绕到齐鉴熠前面:“陛下,王子殿下当时早已醉的不醒人事,一切皆是画轼所策划,与他无关。”
“你所说的是真?”国王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却掩盖不去眼角的喜色。
“是。”
忽而,酒红发男子瞬移去牵住楚画轼的手。两个身影,瞬移中夹着奔跑,扬起的发丝形成柔美的流川不住往后倾泻,如诗如画……
殿堂内唯余气息敲击彩光,漾不出半点声响。
皓空下,两个男子奔跑着,不停地奔跑着,不曾回望。天之涯,海之角便是他们的驻足之处。
但不知从何来的火把,从何来的民众,将他们的去路塞满,水泄不通。
方转身,后面又是一队铠衣——星卫队!
齐鉴熠叹口气,看着身旁的金发少年:“看来真是命中注定啊!真的要同生共死了。”
“谁让你不说点好的?白头偕老多好啊!非说什么同生共死,害我还要陪你。”楚画轼瞪了他一眼,当即被他搂住脖子亲吻下去。
大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他们却毫不在意,忘情的拥吻。
当四唇分开,齐鉴熠的额还与楚画轼的相贴。他嘟起嘴:“明明说好一起的,你刚才为什么要自己揽下罪责?”
“这辈子都被你缠死了!到黄泉路上你还要缠我?想想都觉得恐怖。”
“那怎么行?到哪我都不会放手的,休想摆脱我。”
于是两人齐笑出声。
毫无反抗,他们被送上焚场。
烈火燃起,一点一点在柴草上跳动,蔓延。
酒红发男子说,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金发男子说,你还知道连累我?说吧,这账该怎么算?
酒红发男子说,就让我们伴这烈火同生如何?
金发男子点头。
大火张开血盆大口,将那两名男子吞没在巨焰中……人们隐约看到,在火中飘起的一排绿叶与红樱,相交相缠,伴着一缕清风飞向遥远的天际。
此生,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