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清醒过来,季影寒就开始拒绝进食吃药,宇呈冽不得不每日里靠点了他的xue位一点一点的喂给他,然而每次两人之间必是一番打斗,虽然大多数时候宇呈冽几招就能将身体尚虚弱的季影寒制服。但几日后季影寒的身体稍有了起色,便在宇呈冽替他解xue离开后再度将胃里的所有东西都用内力逼上来。他本就身体虚弱,又这样折腾了两次,身体反而更受不住。
然而就在宇呈冽一筹莫展的时候,季影寒竟开始顺从的进食和吃药了,宇呈冽起初确实觉得古怪,但季影寒除了进食和吃药外并不说一句话,甚至多日来连屋子都没有出过,宇呈冽也就慢慢的放下心来。
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宇呈冽放出消息要处决云且的那天正式到来。
云且是坐在轮椅上被推上刑场的,他并没有穿囚衣,嘴角仍旧带着云淡风轻的浅笑,若是忽略了那与轮椅牢牢相扣的脚镣,还以为只是哪个书香门第的公子。
“你这样淡定,是觉得呈凛不会来?”宇呈冽站在云且面前,他不得不佩服和不得不承认,姚云且是个难对付的角色,即使是赴死,都让他找不到一点破绽。
“恰恰相反,我觉得他会来。”云且微微一笑,淡然的模样与这刑场的肃杀格格不入。
“他来了便是死。”宇呈冽又说。
“我知道。”云且脸上仍旧带笑。
“你不怕他死?”宇呈冽不解。他突然间无法弄明白,自己那深藏不露的四弟于眼前这个人究竟代表了什么。
“为何要怕?”云且歪了歪头,瞥了宇呈冽一眼,笑意更深。
宇呈冽一时之间语塞。
“我们相依为命整整十八年的时间,他生我便生,他死我便死,于他而言亦是如此。”云且边说着边抬头仰望天空,今日的天气格外的晴朗,碧空如洗,出门之前他特意给召南宫院子里的花草浇过水,真是个好天气。“其实他并不想当皇帝,他想要皇位的原因不过有两个。”
“哪两个?”宇呈冽不得不为云且与宇呈凛之间那份生死与共的牵绊动容。
“将应有的尊荣还给他母妃,还有给我一个再也不会受制于人的自由身份。”云且轻轻叹了口气,却并不显得悲伤,“萧妃和我是他最重要的人,如今萧妃早已不在了,若是这世上再没了我,他要如何呢?到那时即使将天下拱手送到他手中,他也再不会快乐,因为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了他所留恋的,那个时候,活着就会变成一种煎熬,而我亦舍不得他受煎熬,他只是个单纯的孩子。”
宇呈冽再无话可说,回身慢慢走下邢台,走向那明黄色的华盖之下的主位。
活着就会变成一种煎熬。
不久之后,宇呈冽再度想起云且今日的这句话,心中便是难以言说的滋味。
太阳慢慢的向上攀爬,终于悬在了所有人的头顶上方,时辰已到。
刑场上并无异样。
宇呈冽也不等,伸手抽出火签令掷于前方地上。
“行刑。”宇呈冽相信宇呈凛若是得到消息必定会来。
由皇帝坐镇行刑刽子手自然不敢马虎,立刻扬起了手中的大刀。云且微微笑着闭上眼睛,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眼看着刽子手手中的大刀将要落在云且的脖子上,突然一支箭斜地里飞了过来,狠狠的扎进了刽子手的小臂,刽子手被这支箭的力道冲的后退了两步,捂着手臂倒在地上,手中大刀随之“哐当”一声落地。
两个人影同时跃上邢台,一左一右落在了云且身边。
宇呈凛一手持弓,另一只手从背后的箭筒里又取了一支箭,刚刚那一箭正是他射的。而站在云且另一边的云辛手握一柄软剑,是宇呈冽从未见过的冷冽气势。
宇呈冽微微一笑,他要等的人都到了。
这时宇呈凛拉开弓搭上箭直指宇呈冽,这样近的距离,若无意外便应该是万无一失的,然而宇呈冽只是拿随身的佩剑轻轻一拨便将宇呈凛射出的箭挡下了,宇呈凛也不慌,他慢条斯理的再取过一支,宇呈冽便再挡一次,只是宇呈凛射出箭的力道一次比一次重,宇呈冽挡的也就一次比一次更认真一些。几次下来,箭筒空了,宇呈冽却仍旧毫发未伤。
“你忘了,你的骑射都是朕教的。”宇呈冽的虎口有些酸麻,但面上仍旧云淡风轻。
“我没忘。”宇呈凛说,“那个时候,二哥也是让我将你当成靶子。”
“都多少年的事情了。”宇呈冽幽幽叹了口气,眼前的这个人,曾是自己最亲近的弟弟。自己曾经什么东西都让给他,但是这皇位却只有一个。
宇呈凛扔掉手中的弓,抽出随身的佩剑。这时邢台的四周窜出二十多名蒙面黑衣人,手里清一色的弓箭,为首的一人手中弓箭皆是漆黑的颜色,整个邢台被包围的严严实实。
面对一支支寒气逼人的箭弩,宇呈凛转过身,他挥剑砍断了云且双脚脚腕上的脚镣,然后将剑仍在一边在云且面前蹲了下来。
“那日我不是有意丢下你,是张征将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