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二人,街上的更声响了五下,还好冬天夜长昼短,行动诡异的二人,依旧如一阵风吹过,眨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如不是手中那块被握的发热的玉符,白清秋当真会认为,刚才那只是一场梦。
关上窗户,吹熄了桌上的蜡烛,离天亮还有段时间,他合衣躺于床上,闭眼开始整理脑中的一切,直到门外廊道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他睁开眼,面上没有丝毫疲态。
利落起身,推开门看向东方,暗色的天空渐渐被白色替代,而他的人生,也如曙光般,才刚刚开始。
…………
云顷飏悄然回到别院,脱去夜行服,虽然两夜未曾好睡,他却没有丝毫倦意,拿出自己多年的记录,坐于桌前就开始细细琢磨,比比画画的勾了不少圈叉,直到腹中饥饿,他才想起从昨夜到现在,自己似乎滴米未尽,而此刻,小豆子应该早已侯在门外了吧。
起身走向门口,一拉开门,果然,就看到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小童,恭敬的侧立于门前,“大少爷,热水已准备好,您要沐浴吗?”
“恩”云顷飏返身走回房内,“去给我拿些吃的。”
“是”
晌午时刻,躺在书房斜塌上假寐的云顷飏,被突然出现在房里的杂乱气息弄醒,他睁开眼,看见跪于自己面前的三人,无喜、无乐和无哀。
疑惑的皱起眉头,无哀昨天下午才出发,即使青玉镇离古川城只相距百里,去时所用时间不会多,但回来要乘坐马车,应该不会这么快,而且……看着面色苍白,似乎受了重伤的无喜和无乐,他心中浮起不好的预感。
“怎么回事,他人呢?”
面对云顷飏的威压,受伤的二人还未开口说话,就呕出一口鲜血,无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冷冷开口,“禀主人,七少爷被人劫走。”
‘嘭’跪在地上的两人犹如断线的风筝,被云顷飏一掌拍到墙上,缓缓滑落在地,面色由苍白变为死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吐着鲜血。
“要你们何用?”云顷飏怒声呵斥。
面对主人的怒气,二人莫不做声,回来之前他们就知道自己性命不保,不过在死之前,也必须将七少爷被劫的消息告诉主人。
云顷飏在房内来回踱着步子,时不时用Yin霾的目光扫视二人,小小的书房内,空气紧张的打结。
“主人~”
一声轻唤打破了僵局,即使感情麻木的影,也感觉身上顿时一轻,不禁都在心里松了口气。
“这么快有消息了?”
“是”突然出现的无恶点点头,接着开口,“一个时辰前,流尘公子收到一只传信鸽,而后属下隐隐听见屋内传出,‘抓到个人,却不是那个人……’,直到没有了声响,属下便立刻赶回来禀报。”
‘抓到个人,却不是那人’什么意思?云顷飏坐到椅子上开始细细思索,将这些日子的事情来回想了又想,然后将几人带回的信息勉强连了起来,最终得到个让他心惊的结论。
如果流尘是魔教中人,那么看来,自己早就被盯上,而那些人,则应该是来抓自己的,那个小院曾经是他们魔教的地盘,偏僻不好找,而且自己为了隐瞒云绯雨的存在,身边就只带了五名影。
只是,那人的突然到来,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毕竟自己都没料到那人会来,而后见到自己毁了那处返回古川别院,那些人不傻,知道自己进城后他们就没了机会,至于为何劫走云绯雨,恐怕是那天见到他被自己抱出,抓不到自己,那抓个跟自己有关的人,也好回去交差。
想了这么多,虽然只是猜测,但云顷飏觉得自己应该猜的八九不离十,至于云绯雨,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毕竟那些人的目标……是自己。
看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二人,他开口问:“你们被何人所伤,以你们的武功,能将你们伤成这么重的,在这世上也是屈指可数。”
无喜勉强撑起身子,断续开口,“是……是个……戴着银……色面具……之人,功夫……深不可测,……是他……劫走了……七少爷。”
银色面具……脑中突然闪过两年前,那人对他说的一翻话,‘飏儿,当今年轻一辈里,顶尖高手就那么几人,你虽也为其中之一,但你的打斗经验远远不如那两人,其中之一就是迹无涯,另一人就是我们的死对头,魔教教主司宇圣。”
迹无涯的大名他知道,在武林大会他也见过,只是那个司宇圣,虽然经常听到他的名字,但从未见过真人,只觉得此人非常神秘。
不过那人却一再叮嘱他,‘迹无涯光明磊落,你独自对上他,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但那个司宇圣,千万要小心,他手段Yin狠毒辣,而且最为仇恨云家人,当你在魔教中人里看见一个身着黑色长袍,面上罩着一副银色面具之人,就尽量避开,那人就是司宇圣,因为你的命属于云家,不属于你自己,所以千万不可大意,一定要记住。’
当时的他,只是乖巧答应,但心中却一直为那句,‘你的命属于云家,不属于自己’,而愤恨不已,其他的话,自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