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宣念帝禹、柳泓晗觐见。”
“臣念帝禹、柳泓晗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看见帝禹赶紧起身,下殿搀扶。“久不相见,居然如此生分,前些日子和永璘说起你,才知道你来京了。好歹一家人也要聚聚。”
“前些日子一直忙着鑫钰的事,所以就耽搁了。望皇上恕罪。”帝禹依旧恭敬不失去分寸。
“过一会你父亲和绵恒会来,咱爷们一起吃个饭,朕特地教人弄了两个鹿獐子,驱驱你的寒气。”
“多谢皇上。”
“柳泓晗!你的父亲可是朕和永璘的老师,可惜老师走的早,你呢!朕疏忽了。”皇帝从桌上拿出一本书,烫金的封皮,上好的宣纸,里面是黑字朱批。“你父亲劝诫学习西方学科,先帝很是看重,只是你父亲病体违和就不了了之了。
“父亲直到死都念及皇上恩德,后来庆王爷将我送去英国,微臣一直希望有机会能报效朝廷。”
“好!很好!见你等青年才俊,我大清何愁不壮哉!”皇上不由得哈哈大笑。可突然却叹气道:“可惜江山不稳啊!”
帝禹一皱眉表情凝重:“皇上有何事烦心?”
“说烦心不如说麻烦,朕接到密函说江南、江北一代突然出现一个叫惊天教的组织,颇有当年天地会的势头,不同的是惊天教的信徒大都来自世界各地,底细不清很难盘查。”
“臣原为皇上分忧。”帝禹跪地施礼。
皇帝大喜见状忙说道:“很好!朕就命你二人探查,如有异样随时来报。”
“臣遵旨。”
“这时候还早,你们去御花园逛逛,吃饭时,让小路子去叫你。”
二人退了出去。柳泓晗看帝禹并没有高兴的样子,眉头依旧紧锁,愁云不展。
“你是担心这差不好办。”
“想这差事怎么会轮到我们,若不是有人举荐,就怕……”
柳泓晗还当是他愁什么“既来之则安之,你我既然不能违抗只能欣然接受,皇上的脾气……”
帝禹摆了摆手手,示意他不可多说。宫里的向来是说不准的,若往常皇上交待的都是琐碎小事,现如今却搬来这等大事,想必绝不是什么好差事。
帝禹想的不错,这惊天教同第一巨贪和珅有关,当年朝中人人皆有和珅交好,皇上恐有人徇私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时,绵恒推荐了帝禹。
“来来都是一家人不要拘束。”皇帝说着满饮杯中美酒。他观察这帝禹的神色,倒是没有异样。
小路子手里夹了一块鹿獐rou放到黄翠锦龙盘中,皇上看了一眼便说道:“把朕这盘也放到帝禹那!”
帝禹起身谢过皇上。
小路子把整盘鹿rou都摆到帝禹的面前,笑着对帝禹说:“公子好福气,这鹿獐子可是刚下的没几日,rou嫩无比,若是平时连皇上也很难吃到。”
帝禹再次起身感谢皇上垂爱。
“绵恒,你多久没见帝禹了。”
“回皇上,七年。就连父亲去江南也未见到帝禹一面,更何况久居京城的绵恒呢?”绵恒冷冷的看了帝禹一眼,冷冷的看着那盘皇上赏的鹿rou。
帝禹听他这话不免心里发笑。
庆王生怕皇上误会其不孝,忙替他解释道:“那几日正巧碰上帝禹寒症发作,他去金陵温泉治病所以未曾见面。”
柳泓晗在桌子下紧紧的抓着帝禹的手,生怕他的坏脾气惹怒了皇上。
帝禹巧言辩道:“父亲一直公务繁忙,我这身子时好时坏,怕父亲见了儿子伤心,难免伤了自身。那才帝禹的不孝了。”
“那此次进京为何不来见父亲。难道又是病了不成。”绵恒的语气倒是没什么,只是话里话外都指着帝禹不懂尊卑。
柳泓晗见状便起身回话:“果然是兄弟连心啊!实不相瞒,帝禹初到京城就受了寒,一病不起。数日都躺在床上,加上鑫钰格格的死,帝禹不免伤心,病情又加重许多。”
皇上叹了口气:“鑫钰的事儿实在让人难过,但你也要保重,这次让宫里的御医看看,想想法子。”
这一顿饭吃下来,倒像是扒了帝禹的一层皮,累的他出殿门就差点倒在地上。
坐着的马车突然在宫门口被拦下了,柳泓晗拉开帘子,一探头看见庆王站在那儿。
帝禹知道父亲是在等他,便起身下了车。这酒劲上了头,整个身子有点打晃。
“刚才绵恒我说他了。人想的太多,口就没了遮拦。”庆王见帝禹Jing神倒是不错,就是还似儿时般瘦弱。
“其实兄长说的对,我是故意避开你。我怕你会把我带回京城。”这么多年父子相见,少了许多亲昵,倒是平添了生分。
庆王一惊心里却是微微一笑:“你可怪我当年把你丢给福晋照顾,以致现在身患顽疾。”
帝禹摇摇头:“不怪,父亲自是信任才将我托付,福晋则是为了绵恒。为人母之心我虽然不懂,但也明白人母为子筹谋需尽一生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