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轻烟,缓缓升起。
众人凝眉,紧紧的盯着躺在床上的南宫颜义。
德太医叹息一声,愁眉不展,他踌躇片刻,说道:“皇上这是郁积攻心,再加上身体劳累,病来如山倒。”
“德太医可有救治的办法?”南宫清玉沉着脸色缓缓问道。
“心病还需心药医,微臣斗胆猜测,要想治好皇上的病,就只有皇后娘娘出现。”德太医看了看几位王爷,摇了摇头。
“皇后么?”南宫礼呐呐开口,面如土色。
倾辰跪在太监群中,目光掠过表情不一的几位王爷。在看向三王爷南宫峰德时,他错愕不已。南宫峰德此时表情哀痛,不像是作假,他看着南宫颜义的时候,表露的悲伤无疑。难道是他猜测错误?
太医嘱咐了几句要注意的事情,便提着药箱离开了。
几位王爷相视一眼,吩咐了几句,走了出去。
他站起身,太监总管木渔木公公站到他的身后,说道:“皇后娘娘,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笑了笑,转过身说道:“我要出宫一趟,至于宫里,就由你打点。几位王爷那里,你派人监视。但是,不要让他们发现。”
“只是,为什么几位王爷都要监视呢?”
倾辰望着屋外景色,并没有回答木渔的话。木渔自知逾矩,胆颤的退到一旁,大气不敢出。
一切收拾妥当,他放下手中的行礼,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南宫颜义。
星辰没有太阳的光芒折射,永远也不会在漆黑的夜空中绽放光芒。南宫颜义便是那颗太阳,离开了南宫颜义,他也只不过是一颗毫不起眼的灰尘。
轻轻地掩上房门,屋外景色正浓,一朝秋色,一朝容。
混出宫门,他换回一般民众的打扮,戴上斗笠。
此次,他用南宫颜义病危为借口,以太上皇的名义,宣几位王爷进宫。在加上德太医和太监总管木渔公公助阵,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琴贵妃有一个习惯,在每月的十五时,便会上城外的庙里上香,祈求神灵保佑。今天正好是十五的日子,他混迹在人群,看着琴贵妃的轿子进了寺庙。
站在寺庙外,从日升到黄昏,琴贵妃才在几位侍婢的陪同下走出寺庙。
她看起来雍容大方,仪态万千。美丽的容颜虽韶华已逝,却依然风韵犹存,不减当年。
琴贵妃上了轿,轿子缓缓抬起,向城内走去。他悄悄跟上,若即若离。
“啊!夫人!”丫鬟惊声尖叫。
轿夫停下轿子,琴贵妃坐在轿中问道:“云儿,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此大惊小怪。”
“夫人,前方路上似乎躺着一个人?”云儿怯生生的往前看了看,小声嘀咕。
“人?扶我下轿。”
琴贵妃下了轿,走到昏迷不醒的倾辰身前,看了看,说道:“这里怎么会有人?”
“救我……救……”倾辰虚睁着眼,脸色苍白,冷汗涔涔,他一把抓住琴贵妃的裙摆,有气无力的呼喊道。
“将他带回去。”琴贵妃看了看低着头的众多奴才,高贵美丽的脸色闪过一抹冷笑。
“是,夫人。”丫鬟云儿哭丧着脸,心不甘情不愿。
琴贵妃名宁嗳,礼部侍郎之女,惊采绝艳,闻名遐迩。只可惜,一入宫门深似海,当日的红颜如今已是秋风落叶。自从被遣送出宫,她一直深居简出,无人问津。如果不是出了这件事情,大概谁也不会记得她。
回到宁府,下人将他送到仆役房,留下云儿守着他。
直到翌日,他才缓缓醒来。入目的是一片青色,床帘是青灰色的布做的,两道弯钩轻轻勾起,垂在床的两侧。他翻身坐起,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此时,他易容成书生模样,看起来瘦瘦弱弱,手无缚鸡之力。
云儿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她看着坐在床头的倾辰,白皙的脸颊出现两抹红晕。顿了顿,她开口说道:“公子是何方人士,为何会昏倒在城外?”
倾辰接过她手中的水盆连连道谢,书生之气浑然天成。云儿望着如此彬彬有礼,温文儒雅的倾辰,整颗心扑通扑通直跳。
“在下临京人士,前来京城谋求生路。未曾想到,在途中被山匪所劫。一路只得坎坷奔波,最后无力昏倒在城外。幸亏姑娘出手相救,不然在下一定……”倾辰缓缓道来,辛酸的语气,悲伤的模样。引得云儿眼眶一酸,落下泪来。
“没有想到公子命运如此坎坷。”云儿擦掉眼角的泪水,端起水盆,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云儿端着早餐走了进来。云儿布好早餐,笑了笑退了出去。
他吃完早餐,收拾干净桌子走出门外。这里是下人居住的地方,一个小小的院落,院子中有一个口井,井的一旁是一棵参天大树。此时正值深秋,落叶缤纷。
偶尔一两个仆人经过,他们好奇的看了看倾辰,倾辰向他们点头示意。在小院中转了一圈,和几个仆人聊了聊,大家虽然健谈。但是,绝口不提关于这家主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