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怀瑾倒是没想隐瞒自己的身份,当初此人在他看来实在可疑,一个瘸子竟躲掉了他的手下,遁逃的无影无踪,他唯一在意的是自己‘瑾儿’的身份是不是早就被人盯上了,可是今日看来那日的相救并不是刻意安排,误打误撞而已。
此番回朝必然会是一场恶斗,等待他的是生还是死都未尝可知,可是此人却无缘无故救了自己两次。
吴仁麒眼角一划,却见身后有马匹一直紧紧相随,为首的人一身黑色锦服,黑布蒙面,冷眼盯着他像是啐了毒一般凶狠,他心中恍惚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们一直跟着你,为何你有危险他们却不出手呢?“
“若是那么一个小小的场面我也应付不了,死了便是活该,也不配当他们的主子。“
吴仁麒没见过这世上当真有对自己这么狠绝的人,竟连自己的生死都看的如此轻蔑。
“五爷,此人要如何处置?”那蒙面男子指着吴仁麒说道。
诸葛怀瑾一笑,“若是丢下他不顾,怕是有人又要闹了。”
“可是为了此人和清王爷结下梁子,树个敌人实在不妥。”
吴仁麒一听,刚要回话,便觉得手臂上的伤刺痛难忍,诸葛怀瑾则瞧出他的异样,一皱眉紧紧拉着他,生怕他会跌下马去。
吴仁麒如今已经无处可去,他常出现的几个地方必然是埋伏了王府的人,他轻声道:“若是五爷不便,丢下我便是!“
诸葛怀瑾没有应答,只是飞奔了一阵,忽然跨下的马儿不知为何竟突然抽风,策马奔腾。
“你这是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
“回府!“
夜半时分,屋外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烛影摇曳下,怀瑾一身素雅清秀的白衣,眼眸中冷冽的气息竟含着一丝柔情。他一只手搭在吴仁麒的手腕上,表情一丝疑惑一丝莫名。
他疑惑的是明明瘦弱的底子,却暗藏着一股玄妙的劲力,可是似乎却被什么一直阻碍着无法冲出,诸葛怀瑾又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耳朵,迷糊间他竟然闷哼了一声,诸葛怀瑾一时诧异,但转瞬却又温柔似水。
“玉允去把师父给的避毒丸取来。“
玉允一听身子一颤,他古怪的看着怀瑾,颤然道,“爷……那可是师父特意为你炼制的,你可是爬了多少座山才集齐了草药。”平日里他爱若珍宝,就算自己中毒也不敢用上分毫,硬是用普通的草药救治,可如今竟为了一陌路人?
“玉允,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他见玉允愣在那一动不动,便冷声说道。
“不敢……“玉允双手交叠,颔首道。
吴仁麒觉得自己胳膊是又疼又痒,迷迷糊糊间他好像看见了一个人,低声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的府邸。”他轻挑一笑道。
吴仁麒一愣,难道他当真不怕自己这个麻烦吗?他刚想起身,却发现那有毒的箭头依然插在手臂的rou里,他刚要伸手去动,却被诸葛怀瑾一把拦了下来,一只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臂。
“这伤并不是寻常,若是处理不好,怕是你的胳膊都要废掉,你瘸了腿又废了手,怕是以后再难有姑娘看上你了。”诸葛怀瑾故意拉长音调逗弄着他。
吴仁麒先是一愣,却还是一副不打紧的模样,“前途未知,如今怕是连吃顿饱饭都难了。”
他说话间瞄了诸葛怀瑾一眼,暗中在瞧着他的反应,见他没有出声,便知他信不过自己,可是若是他全盘托出他又会有几分相信,他会相信自己是因为盘古镜穿越而来?这种小说里的情节怕是鬼才会相信,搞不好到时觉得我是疯子将我丢了出去,这个事儿现在还不是时候?
此时玉允推门进来,冷着眼看着吴仁麒,双手将僻毒丸递到诸葛怀瑾的手中,轻声说了句:“适才清王爷的府邸传来消息,说是他老人家遇到了刺客,此时已经调动守军挨家挨户的搜查了。“
诸葛怀瑾微微一笑:“什么刺客?他倒是会说。“这一下他更加疑惑了,这老王爷为何一定要得到吴仁麒呢?
“难不成他们的意思是我刺杀了老王爷,你看看我这副模样……“吴仁麒的话没有往下说,以他现在的模样到当真是像刺杀未遂,反伤了自己。
他看了诸葛怀瑾一眼,默不作声。
“你看我也没用,我不会给你作证的,老王爷敢这么说,便是笃定了我不会插手此事。也认准了我不会承认今夜出现在郊外,按礼皇子回城必先像皇上请安,我于礼不合,坏了规矩……”说着他将僻毒丸轻轻塞到吴仁麒的嘴里,“舌下含服,千万别吞了。”
吴仁麒狐疑的瞧了他一眼,便只好将那臭气难闻的药丸含在嘴里,他打小便不喜欢吃药,一张脸硬是扭成了一团,可是不过一会子的功夫,他的Jing神便好了许多,手臂上的痒疼便消失了。
诸葛怀瑾见他有了Jing神,便紧紧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轻轻的一抹笑,便是比女子还要动人。
吴仁麒与他十指交握,正觉得浑身一震酥麻。指尖一动,却见诸葛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