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苍寒回到营帐中,没有看见安宁,自然是万分担忧。可是,在听了手下将领的报告之后,他就不由得勃然大怒。原来,安宁不仅没有听自己的话乖乖呆在营地,竟然还私自放走郎千叶。自此,他不禁要问:那安宁到底是去战场干嘛的?
念及此,上官苍寒更是怒火中烧。安宁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费了多大功夫才将郎千叶逼到走投无路的。现在,就因为安宁的一点儿私心而弄得他全部心血功亏一篑。这怎能不让他生气。
上官苍寒发现,有史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对安宁这么生气。是真的生气。如果安宁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他都不知道冲动的自己会贸然说出什么话来。可是现在,他连安宁的人影都看不到,上官苍寒又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要不是事先就派了朝阳、夕月贴身跟随保护,上官苍寒肯定会以为,安宁此时都已经畏罪潜逃了。
越想越是感觉心烦意乱,上官苍寒干脆坐在营帐中静等安宁的归来。不管安宁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作此决定,他都要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仅此而已。
而此时的安宁,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或者说,他已经习惯性地忽视了上官苍寒的危险性。安宁总以为,上官苍寒平时都那么宠自己,就算自己闯破了天也不会怎么被责罚。所以他才敢如此率性妄为。
跟着罗岑回到营地里,安宁的归来自然跟所有金壁王朝的将领们带来了不小的震撼。甚至有人都在小声议论,宁妃娘娘该不会是幻离国派来的jian细吧?!不然,他为什么要处处维护幻离国的士兵们。回看宁妃娘娘今天的一系列举动,确实够匪夷所思的。先是未经允许突然出现在战场上,还擅自放走郎千叶。现在又强势下令不得虐待战俘。想来,都让人觉得心里不痛快。
没有理会众人探究打量的眼神,安宁径直走到了赵军医的营帐中。那个昏迷的幻离国少年正安静地躺在床上,经过赵军医的诊断,气色明显有些好转,脸上已经开始浮现点点红晕。
“赵军医,他没事吧?”
“唉……不好说。”赵军医重重地摇了摇头,语气凝重地开口。“他受的打击太大了。现在意识明显处于混乱状态。醒不醒得过来,还真得听天由命。”
“不管怎样。赵军医,帮忙救救他吧。”
“娘娘,你……”见安宁这么急切地态度,赵军医不由得有些疑惑,忍不住出声询问道。其实,赵军医还有一句话没有问出口,他其实更想知道,这少年跟宁妃娘娘到底有什么关系?不然,为何宁妃娘娘要如此苦心积虑地保他一命。
安宁突然笑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有这么现实的想法,人命关天,这难道还构不成让他出手的理由吗?轻启朱唇,安宁开口淡淡地吐出了四个字。“非亲非故。”
“那……”赵军医是真的疑惑了。
“因为,有人要他活着。”说完这句话,安宁转身离开了营帐。临走之前,他还不忘请赵军医转告那昏迷中的少年。“等他醒过来,告诉他。我知道他情人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让他先别急着寻死。”
赵军医极度震惊地点了点头,脑子里完全混乱。果真,像宁妃娘娘这种风骨的人,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随意揣摩的。
“娘娘,时候不早了……”
夕月正想劝安宁赶快回去。这时候,罗岑又一脸急切地向他们这边跑了回来,隔着老远就开口惊慌失措地喊道:“师父,不好了!那群俘虏暴动了。因为,你又不让士兵们虐待俘虏,现在,所有士兵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师父,你还是先去看看吧。”
说这话时,罗岑的表情甚是苦恼,眉头都快拧到一起去了。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以前抓回来的俘虏们,不是干脆杀了了事,就是全部锁起来变卖成奴隶,管理起来也很轻松。但像现在这样对他们客客气气、礼遇有加的事,他以前可从来没有遇到过啊。
“走,去看看。”听了罗岑的话,安宁马上果断地下了决定。
站在关押俘虏的铁笼子面前,安宁的心顿时重重地沉了一下。心底,突然涌出了一阵不知该怎么形容的滋味。怎么说呢?就像你正站在动物园,隔着密集的铁栏杆观赏被豢养的动物们一样。只不过这次,安宁观赏的对象换成了活生生的人。
上百位俘虏全部都被上了手链和脚链,密集地关押在了一个巨大的铁笼子里面。俘虏们分成了明显的两派,其中激进派的代表就是那个倔强的少年。即使是被关在铁笼子里,他依然骄傲地仰着年轻的脸庞,无畏地瞪着安宁,眼神凶狠而嗜血。
另一派则是大多数的囚犯们,他们此时全部都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眼中根本看不到一点儿生气。眼前的场景,突然就让安宁想到那些偷渡的人蛇。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没有希望。只能卑微地蜷缩在小小的Yin暗角落里面,静静地等待重见光明的那一刻。
“来人啊!开锁。”
“娘娘,这……”
“我叫你开锁,你听不懂人话啊!”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安宁动怒。以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