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龙城内有一间看似很普通的云颀客栈,但最上等的那间房里却站着一个充满杀气的男人,光是一个背影就足以使人产生莫名的恐惧感。
“寒月?”那袭火红的身影猛然转身,如果是在平常,他会拔出手中的那把长剑,并且抵住来者的喉咙。但此时出现的那个男人,却是跟随了他多年的心腹。
“启禀皇上,微臣已经很仔细的检查过这间客栈了,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被称作寒月的人,身着一袭深蓝色长袍,披着一头暗沉的黑色长发手里握着一把非常漂亮的剑,双手抱拳置于胸前十厘米处。
“很好!不过,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说过,从现在起要叫我少爷,即使在房里,也要防止隔墙有耳。”
“是,少爷。”寒月改口的非常快,兴许皇上就是看中他的机灵吧,才将他留在身边那么多年,还封他为御前侍卫。这样一个没有来历的男人,突然坐上贴身保镖这样一个位置,造成了很多大臣们的反感,呵呵。一时间,那些大臣们都将自己的儿子推举给皇上,称赞的天花乱坠,但终究是叵测之心。
“寒月,等明天天一亮,我们就上路。虽说来去若离谷,四天足矣。但以防沿途发生些意外,所以我们必须尽早拿到解药赶回宫去!”
皇上举步走到窗口,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眉头不禁微微皱起,站在侧边的寒月,很是了解的轻声问了一句。
“少爷是在担心弦清吗?”
“呵呵,被你看出来了?”皇上没有移开原来的视线,淡淡地往下说着。
“这一次是我太不小心了,完全没有估计到那个贱人竟然会那么胆大,敢对弦清下毒手!是我的错,才会导致弦清中了那该死的毒!而且,居然还失去了记忆。”
“少爷,这并不是你的错,蓝贵人会这么做任谁都没有想到。”寒月接过皇上的话,听似在安慰,却仿佛更激怒了眼前这头拼命在压抑自己的怒火的狮子。
“若不是我顾及到太后,否则,那个贱人绝对活不过今天!倘若此行拿不到解药,救不了弦清的命,我要那贱人的全家做陪葬!”
说到这里,皇上突然起身,伸手抓住了一只欲飞进屋里的鸽子。
“雪络?”
寒月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他认识这只白色的鸽子,它是绿袖从小就养着的信鸽,只不过,她怎么会知道皇上已经安定在这间客栈内?
皇上面带微笑的看完原本系在右脚的书信后将它递给了一旁的寒月,这样算不算是一种绝对的信任?
“弦清安好,一切都按吩咐处理妥当。”
简单的几个字,很符合绿袖的个性。寒月非常识趣的将信纸撕碎,任凭风将它吹散。
“我果然没有看错绿袖,回宫之后是不是该好好的重赏她一下?哈哈!”
随着皇上出宫一整天了,直到现在才看到皇上露出一丝笑容,让寒月倒是放心不少。当他看到皇上骑着连峥飞奔出宫的时候,自己竟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虽说皇上本并未想带他一起去若离谷,但由于寒月的过分坚持,皇上也只好无奈的允许了他。但条件便是,这件事情不准对任何人提起,若是回宫后有人问起就说皇上必须在太后寿辰到来之前,亲自微服出巡视察民情。毕竟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一次蓝贵人仗着有太后撑腰,竟将四皇子关入永和宫的暗室,更是用银针将香魁之毒刺入经脉内。太后知晓后,虽恨铁不成钢但无奈珠翠又是自己心腹的爱女,又能如何呢?所以,为保蓝贵人的命,太后允诺只要弦清有个三长两短必让珠翠一命赔一命,这才暂且搁下了她那条小命。但此时的寒月却更忌讳绿袖,他知道绿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可她是如何掌握皇上的一举一动的?这让寒月被自己的思绪给困住了,想开口询问皇上却又怕多生事端,只好将疑问吞落肚里,待观察一阵子再说吧。
“少爷,您赶了一天的路了,都没有吃过东西,寒月让小二准备了些菜,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
店小二的出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端上桌面,确实人是铁饭是钢,连马儿都要吃草,这人阿~是该好好吃顿饭了。
寒月挥挥手示意小二可以下去了,待门关上后,寒月从袖口掏出一根细长的银针,试探着每一道食物。在宫内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毒就会致命,何况面前坐着的还是一国之君,他怎能犯下这样的过错?当银针的颜色显示正常时,他又在每一个碟子里夹起一小块送入口中,确认安全后才放心的让皇上食用。
“寒月,我既然将弦清之命同交于你的手上,那么对你,我就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所以,你不用再为自己套上御前侍卫的枷锁,记住,此刻起,你就是我生死共存的战友!所以,不要再为了我冒任何的生命危险,如若是刚才那些菜里真的有毒怎么办?”
皇上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对面的寒月脸色苍白,唇上的血色正在慢慢的消失,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皇上立刻冲过去,却还是没来得及阻挡寒月昏倒在冰冷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