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原这段时间的Jing神就像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有崩断的危险,还没有失控的原因,应该是即使原木对河田再怎么温柔体贴,都会在每次约会的十一点之前护送对方回学校,除了牵手,亲吻脸颊和额头,不会越雷池一步的绅士。
每周约会的次数在三次以内,周末会相约去河田选择的餐馆用餐,一起逛书店,一起分享一份冰淇淋,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挑选换季的衣服送给对方。做所有恋人都会做的事。每天固定的三次问候原木都不会忘记,而河田则是按心情不定时传送邮件,都是些琐碎小事,不值一提的无聊。
不由自主地尾随在两人身后,甜蜜和谐的画面几乎让水原要抑制不住地想要撕烂那个被原木温柔笑着的女人。
这原本都是给予他的,现在却属于另一个陌生人。
水原平静清冷的眼神就像被冻结的湖面,而一直掩藏在深底浓烈到让人窒息的情感却在嫉妒和怨恨的发酵中,随时都能疯狂的穿透冰层呼啸而出,毁灭一切。
很快就到了新年。
今年,原木重新被父亲和兄长带着参加清闲寺集团每年都会举办的新年晚宴。
公司骨干和各大股东的出席了宴会,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言笑晏晏,一派粉饰太平。
在清闲寺现任掌权者还未到场之时,大公子一派和二公子一派泾渭分明的分散在会场两边。相较于原木上一次见到的众星捧月的场景,此时的大公子周围围绕的公司股东和骨干已经锐减了很多,就像被拔毛的公鸡,稀稀散散地让人尴尬。而另一边却恰巧相反。
作为第三代最优秀的清闲寺透也有自己小团体,都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一辈。
看到跟随父母进场的原木清水,和人交谈的清闲寺透维持着矜贵歉雅的微笑不动声色地分过去一缕余光,见他独自寻了个角落品尝着宴会的甜点,便又收回视线。
等到宴会过半,终于有空闲疏一口气的透环视一周,却未找到原木的身影。
揎开厚重的幕帘,果然一直要找的人就静静伫立在露天阳台上。
冬日的夜空旷远又幽暗,薄薄的浅白色的云雾游弋在上空,让人身心都不由随之沉静下来。
原木纤长挺拔的身躯在这样空旷的背景下,竟显得遥不可及的疏远孤寂。
透不由上前一步,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又倏然收紧。
原木回过头,瓷白的肌肤在黑暗幽冷的空气里,显出通透的青白,微微呼出的热气化作了薄雾晕染在两人的视线里。
“透君?”
“怎么待在这里?会感冒的。”
透顺势裹紧他泛着凉意的双手,微蹙眉说道。
“抱歉,只是觉得里面有些闷,所以出来透透气。”
乖顺地被他牵引着来到一间无人的休息室,原木才轻声道“这样不要紧么?快到零点了吧。”
“没关系,还有一个小时,现在正是酒酣耳热的疲懒之际,有长辈在,我过来偷个懒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两人在靠近壁炉的沙发上坐下,金黄的火光映的人脸都随之明艳起来,黑暗和寒冷退居身后,余留的温暖就像一张毛毯包裹着他们,独有的静默萦绕其间却是别样的温馨。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原木目光凝视着火堆,浅浅地牵起嘴角轻柔低语道“听母亲说,透君你明年四月将和柴田集团的千金订婚?”
将目光投注在他的脸上,透的眼神好似最幽谧的深海,又像清澈的秋潭,神秘又动人。
好半响,他才低低地应了一声。
映着融融火光的脸上绽开一朵极温暖的笑容,原木声音柔软如蜜,真挚道“那真的要恭喜了。具体时间定下来了么,那时候教授要出国开研讨会,也许会带上我,也不知道时间赶不赶得上。”
沉默了一瞬,透抬起手在原木诧异地目光里轻拂上他的脸容,声音优雅低缓,如琴音般娓娓低叹道“还真是残忍呢,这句话谁都可以说,唯独清水君不能。”
原木目光一愣,却是微撇开头,笑容清浅地淡淡道“柴田小姐是位真正的名媛,与透君才是天作之合,众之所望。”
“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见,清水君只想和我说这些么。实在是让人伤心啊。”
原木从善如流地换了个话题,体贴道“好吧,抱歉。想喝些什么么?我出去拿。”
“不用,陪我坐会吧。”透却摇头拒绝道,让身体陷进沙发靠背里,神情透着放松和疲累。
“最近压力很大么?”
“习惯了还好。只是工作之外的那些事却让人厌倦。”
原木沉默地陪在旁边,静静听着透的声音越发低沉清浅到不可闻。回望过去,却是已经睡着了。
跳跃的火光影影卓卓勾勒着他的轮廓越发俊美深邃,仿若古希腊神祗的雕像,眉宇间已经有些淡淡的川字纹,看上去也比上次见面时消瘦了许多。
原木起身取出衣柜里备用的毛毯,轻轻地盖在他身上,又往壁炉里添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