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施岩猛地咳嗽起来:“三千?!”
“嗯。”钟南平解释说,“我亲自带去。施将军你放心,这是我亲手训练出来的Jing兵。这次正好小试牛刀。”
钟南平自信满满,施岩却有些不太放心:“要不还是多派些人去。”
“不行!”钟南平反对道,“哈尔特的大军就在榆关,就带三千,出了问题我负责。”
“那你走了,谁来负责榆关?”
“二哥…殿下在,他是监军,交由他全权负责。”钟南平解下帅印给施岩,“麻烦施将军交给二殿下。陇域情况紧急,我现在就点兵出发。”
等到恒暄听到消息赶来,钟南平早已带队出发。看着帅印,恒暄闭了下眼睛,默不作声地给帅印收了。施岩说:“当时情况紧急,怀南侯来不及跟殿下说。还请殿下勿怪。”
恒暄应了声:“我知道。”心里想的却是,这小子,说了他几句就带人走了,这天底下找不到比他更桀骜的人了,也不难怪父皇压制他。
信使见钟南平就带了三千人,想要说话,却吃了一嘴的尘土,只见钟南平带着那些人像流星一样迅速的消失在眼前,只好骑马跟着追过去了。他心里有埋怨,却被一路快马加鞭地折腾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等到了陇域,钟南平直接就带着人从敌人后方攻击了过去,信使回到城关,恒旻一听钟南平就带了三千人,气的脸都白了。他这几日被围困在陇域,敌方攻势越来越猛烈,两万士兵折损近半,本就已是强弩之末。若不是靠着一股意志撑着,等着援军,只怕早就要被击垮。如今听到钟南平就带了三千人过来,不亚于晴天霹雳,觉得这人始终还是跟自己记仇,这才故意带着这么点人看自己笑话。恒旻想着,等这一战结束,一定要叫人狠狠参上钟南平一本。他脸上Yin晴不定的,想着各种对付钟南平的办法,不停的在屋里来回转着。
信使见他不说话,也不敢吭声,退在一边不敢去触恒旻的霉头。心里却暗暗责怪钟南平轻重不分,让自己交不好差事。
两人就这么心思各异的困在屋子里,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突然听到外面一阵欢呼。恒旻不由皱眉:“怎么回事?”
门卫立马出去打听,不一会匆匆跑回来,喜道:“恭喜殿下,陇域解困了!”恒旻一听,立马冲了出去,直奔城楼,只见夕阳下,一队黑甲军从不远处而来,像是一把无声的锋刃,在困局中劈开一条血路。为首的一人,一身银色盔甲,上面全都是血迹。头盔之下,海水一样蓝色眼眸映在脸上,越过了悲喜,只有一种属于军人的坚定。他带领着他的士兵,从容的在一片敌人的尸首中穿过,猎猎的军旗上,只有一个钟字。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告,更像是一种捍卫的誓言。
一时间,恒旻像是不认识这个人一样,怔怔的看着他带兵进城,交上敌人首级。直到身边的李跃喊了他一声,恒旻才说了一句:“怀南侯辛苦了。”他突然有些后悔没有亲眼看到这场战斗。虽然守住了陇域,却好像缺了什么一样。
架不住陇域将士们的热情,钟南平和亲兵留在了城内。散席过后,恒旻突然叫住了他:“喂!钟南平!”
钟南平扬眉,心里想着,这小子想要干什么?脸上生出一股戒备,见恒旻伸手拉自己,侧身一避,竟是躲开了。
“你!”恒旻想要发作,但还是忍了下去,收回手说,“你跟我来!”说完也不等钟南平回答,就率先走了。
钟南平不知道他又想耍什么花样,一时之间顿在原地没动。恒旻见他没跟上来,脸一板:“我还能再这里跟你动手?”
钟南平一想也是,于是就跟着他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
见恒旻看着自己半天不说话,钟南平有些不耐烦:“四殿下,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他素来跟恒旻不对付惯了,也做不出那种笑里藏刀的样子,口气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出人意料的是恒旻并没有因为他的语气翻脸,只是说:“二皇子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一时间,钟南平以为自己出了幻觉,不由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恒旻见他这样,不免带了点火气:“你跟着老二后面有什么!我给的比他给的多!”
钟南平这下知道恒旻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比起方才那副样子,钟南平更容易接受他现在这样,好笑了一声说:“四殿下,我跟二殿下的事还用不着你Cao心,你还是Cao心好你自己吧。好好守着陇域,别到时候又到处求援了。”言下之意不外乎我三千人就能退敌的事,你两万人都搞不定,还好意思跟我面前大言不惭的,也不知道自己算哪根葱。
恒旻本来想跟他好好说话,却被钟南平一句话堵得喉头发哽,心里想着这人跟我果然是八字犯冲,我好心好意在他跟前反成了驴肝肺。恒旻素来矜骄,见自己主动示好竟得到这么个结果,当先黑了脸:“钟南平,你别给脸不要脸!”
“哈!”钟南平好笑了声,“四殿下,你脸太大我可要不起。”说着敷衍的拱拱手:“告辞!”
恒旻咬牙切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