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都,冬岐国的国都,是一年四季都在飘雪的地方。
冬岐国,这是一个冬天的国度。
雪都的梅是这个世界最值得看的美景。
我以前的王府也有梅林,可是养在深院里的,总是少了些傲骨,让人起不来兴致。
于是我爱惨了这里的梅林。
我一个轻功跃上马,轻盈落地。
“好美!”我由衷赞叹。
好动的身体灵活地抽出墨凰剑。
墨凰剑嗡动作响,我凝聚内力凭借脑中记忆挥剑舞蹈。
剑锋直至梅花,一场剑舞过后,梅瓣飘落,如梦似幻。
而我的胸臆间是淋漓酣畅!
“墨凰剑法……原来你就是墨凰!”莫柒楚眸子里的神采如夜空的繁星。
我呼吸平静,纵身一跃,跃上冷愆晴的马,从后面拥住他。
“听你的语气,似乎很失望?”我挑眉,手不安分地摸上冷愆晴的腰际。
“失望!失望之极!我崇拜的墨凰竟然是比我小的毛头小子,而这位毛头小子,竟然是我主子!”他不瘟不火的朝我粲然一笑,随即驱马离开。
“这……臭小子!”我咬牙。
我坐在冷愆晴身后,故而看不到他虽面带笑意,但却有些复杂地凝视着莫柒楚消失的方向。
莫柒楚听闻冬岐皇家酿制的“戏梦”是酒中极品,于是他便在雪夜向侍人讨了来,准备饮个痛快。
而他抱着两坛酒来到院中的时候却发现梅树下站着一个人。
宥。
月光照在他如刀削般Jing致的脸上,如同踱上一层金辉。此刻的他,分明是激情过后的慵懒飨足。
莫柒楚觉得自己心里的怒意来得有些莫名,他与别人亲热,自己气个什么劲。于是他便朝那人走去,积雪踩在脚下,有“咯吱咯吱”的声音。
莫柒楚缓缓架上红泥小火炉,热上一壶琥珀色的“戏梦”,火炉暖暖地升腾着,酒香四溢。
不断诱惑着我腹中的酒虫。
虽然我酒量很差。
“啧啧。”酒香沁人心脾,我转身,莫狐狸在煮酒,“莫兄好兴致。”
“呵呵,不趁机尝一下文明四国的‘戏梦’,怎么对得起这次冬岐之旅呢?”他柔和的笑容被火光照得一闪一闪,“同饮否?”
“盛情难却!”我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好酒都被你喝没品了!酒啊,要闻其香,尝其味,感其厚重。“戏梦”开始甜,随后你会尝到梅的苦意,可是后劲却大得很,让人醉的很痛快,最最奇特的一点是,醉后你不会头疼。”
“嗯,的确很苦。”我皱眉。
“呵……”他的笑涡浅浅。
“笑什么!”我微怒,“咱们划拳怎么样?敢不敢?”
“敢!怎么不敢!”几杯下去,莫柒楚的眸里有些雾一样的朦胧。
“来来,三星照啊,五魁首!啊哈哈,你输了,快快快,喝酒喝酒!”我的声音低沉却透着兴奋。
我从小酒量不佳,全靠划拳将对方灌醉,好多喝惯了洋酒的现代人都喝不过我,你区区一个古人……
“哈哈哈,你又输了!再喝再喝!”我快乐的眯起眸子,看着一坛酒已经下肚的莫柒楚已经有些意识模糊。
“喂!”莫柒楚勾唇,竟有些邪笑的意味,“你是不是在耍我?”微醺的他有些可爱的大舌头。
“……糟了,怎么……被你……看出来了?”我也有些醉意。
“啊哈哈哈,我怎么,怎么总是被你欺负……除了皇上,没,还没人敢欺负我……”
啥?!
“我问你啊……你的身世,到底,是什么?”我的眸子不知道是因为醉意还是什么,浓重的墨色瑰丽而深邃。
“不是告诉你了么?”他仰头又灌了一大口酒,“只是有些事情不想再提罢了。”
“什么事?”
“知道么?……他们告诉我,我是离卑族唯一的血脉了。”
我的手倏然握紧了杯子。
离卑族,曾被我国先皇灭掉。据说是因为迷信神灵蔑视王权。不过,那也是二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他才二十三岁啊。
“别紧张嘛,我又没想报仇,要报的话,十八年前就行动了。”狐狸的笑容有些淡,他盯着一处,仿佛在回忆什么。
“阿妈只是族里很普通的小女子,嫁到很远的夏戚国,之后有了我。她在我记事的时候就对我说起族灭的事情,良善温婉的她并不是让我去报仇,她只是告诫我要时时刻刻记住自己是离卑族的人,她只想我好好生存下去。可是……她自己却……自尽而亡。我并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毕竟我出生后就没见到过他。五岁那年,我就成为孤儿。说来也巧,之后我被先皇收留,收编风间军。……啊,那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宥,我从未跟别人说起过呢。
他轻叹一声,又仰头灌了一口。
“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