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颜一路上好吃好喝决定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静心以待,却没想到当他看到那个人时,还是大吃一惊。
他看到的那人他也认识,却是慕容yin风——东临太子。
北堂木颜觉得自己本该是个不争于世,心态平和,甚至有点小聪明的人。可没想到自从两年前被逼亲征之后,事事都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围。
比如说,他一直都搞不清宇的思想。
还比如说,眼前这人。慕容yin风不是还在西凌当质子么?怎么这会儿跑到这个地方……钓鱼来了?
“木颜,好久不见啊!”慕容yin风眼睛都没有离开钓竿,就像是请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前来作客一般,十分自然随意。
“你……你怎么会在这?”
他自然不会天真到以为慕容yin风只是请自己来陪他钓鱼。他既然能派柳儿去抓自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东临已经与西凌联手,要吞并北遥。另外一种是柳儿原本就是东临的探子。而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木颜还是比较倾向于第二点。毕竟,西凌没有帮助东临的缘由。而且,这种时候东临国内纷争,应该不会还有那个能力去搞侵略。
“我虽身为太子,可也不能一直呆在皇宫不是?”
慕容yin风反问。
鱼漂浮动,慕容yin风拉出鱼线,顺手把那尾鱼扔进了身边的鱼篓。两年未见他的眉目身骨已经完全长开,面庞脱去了那时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冷静的神情,媚眼如丝,却透露出一股狠辣。
木颜意识到很多事情问了也是白问。虽然他知道当年慕容yin风也许对西凌寒晓有那么点意思,可是人心善变,谁知道如今他又是怎样的感情?
“这里是东临?”木颜坐到他的身边,也默默的看着水面。
“对,沙旗镇。”
北堂木颜知道沙旗镇是东临与北遥相接壤的地方,也是东临的军事要地。
“大老远的把我弄到这来,真是辛苦了……”木颜苦笑。
“我只是想证实一件事……”慕容yin风幽幽道。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目光虚无。连鱼漂上下浮动都没有看到。
“什么事?”
“北堂寰宇并没有将你放心上啊……”
木颜吓了一跳。他以为他和北堂寰宇的关系无人知晓,仅有的那么几个知情人也与慕容yin风毫不相干,他这话从何而来?
“你胡说什么!”
“呵呵,你不用隐瞒。当年你还在西凌的时候我不明白为何你会匆匆赶回,可是后来便知道了。”慕容yin风笑着看向他:“若不是听到他重病的消息,你怎会回那地方?”
木颜听的心中一跳一跳,却还是面不改色:“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放心,你我虽然身处敌国,但我还不至于那么卑鄙,把这种事情当成谣言散布中伤你们。”慕容yin风轻抚额头,笑的妖娆:“若不是因为你,也许我还不懂,同性之间还能相爱。”
鱼漂越晃越剧烈,最后停止晃动,徒留水面一圈一圈的涟漪。
木颜看着慕容yin风收线、换饵。两人一阵静默。
“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和我合作。”半晌,慕容yin风道。
终于说道重点了。木颜不由得挺直了身子:“你要我做什么?”
“我父皇身体已经不行了。慕容西河虽然遭贬,却党羽众多。这一两年父皇已经把他的人消灭殆尽,他便向北堂寰宇寻求支援。”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的摄政王北堂寰宇与我们的西河王达成了协议:他帮助慕容西河夺位,慕容西河帮助他称王。”慕容yin风道。
“不可能。宇不想当王的……”
“不想?有谁愿意屈人之下看人的脸色度日?”慕容yin风嗤笑:“没想到你这样天真。难道北堂寰宇真的隐藏的那样好?”
木颜还是不相信慕容yin风的话。宇若是想要这帝位如同探囊取物,又何必与慕容西河进行这样的交易。况且慕容西河野心极大,宇不是不知道。若是被他登基,那么他登基之日就是东临向北遥宣战之时。
“你不了解他。如果你抓我来只是为了这件事的话,我是无能为力。”木颜冷冷道。
眼前的慕容yin风不再是两年前那个天真明媚,行侠仗义的孩子了。他不想再与他多说一句话了。
“木颜,我不会伤害你。”慕容yin风看着他,眸内竟是伤心至极的神色:“我只是不想你也这般,被人利用、唾弃。”
木颜皱眉,不语。
“北堂寰宇是怎样的人,我的确不了解。可是你又确定你了解他?他权利遮天,却不争权,说他不想当皇帝,你信么?”
慕容yin风笑的落寞:“你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木颜依然望着水面发愣。
他说的没错。我的确不知道宇究竟想要什么。以前的北堂寰宇气势逼人,耀眼的自己不敢睁眼看他。现在的北堂寰宇却低调、似乎藏有无限心事,虽然对自己十分温柔,可是自己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