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香少爷,轻轻的伸手捻起白子,寻思了一会,然后在棋盘上一轻轻放,抬起头来看向坐于对面的人,那对面之人,若只从背影瞧去,只能看见一头银发如水银泻地一般的披在身后,身形稍嫌瘦弱,见怜香轻落棋子之后,便似笑了一下的,也捻起黑子,在离白子不远处的空隙上也放了下去,然后只听得一道柔媚的声音传出,“我说燕儿啊,都走到这里了,你可还是不服吗?”
怜香微微一顿,然后浅笑轻扬道“我说师父啊,你难道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吗?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才是。”说完又一白子在那黑子的右上方落下。
那对面之人,身形微摇,然后点了点头,“我还奇怪来着呢,原来你的棋艺有所长进,否则不能与我对盘这么久,是不是你师伯最进又教了你啦。”
“师父,怎么想见师伯啦。”他皮皮一笑的眨了眨眼。
被他称之为师父的人,轻轻的逸出一声轻叹“嗨,别提他了,还不是上回许家的事,正与我气着呢。”
怜香在他布下一子之后,又在其后也随着布下一子,“好好,我不提他了,也许过些时日师伯气消了,就好了。对了,师父,那个安然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啊。”
他伸手挚起下巴,然后看向怜香“我能有什么打算,还不是那个齐远,没事,嫌我太闲的慌,给我找点事来做,我以为让高城和素娘救了他一命就罢了,这不,连你也拉进来了。那个安然,诚实说来,我不太喜欢他。”
怜香微微侧头,向不远处的一处雅阁瞧去,那里便是安然暂时落脚之处,“师父,你不喜欢人家,还让我把他骗到这里来。真是地。”
“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他吗?”他幽幽的问道。
“因为,他的性格与当年的我太像了,心性冷然,可是一旦动情,便无法理喻。这样的人只会为自己而活。其它的人都是可以牺牲的。”柔媚的声音中是隐着一抹让人无法察觉的哀伤。
怜香垂下眼,然后浅浅一笑“师父,那些都是旧皇历了,还翻出来作什么,师伯不是知道你的心意吗?”
“哎,世事无常啊。以后谁又能说得清楚呢。不去管他了,让我且随流水戏风情吧。”
听到这里,怜香也就不再说些什么,又与他布起棋子来了。
我坐在椅子上,手里仍是那株白玫瑰,心口中不期然的,升起一抹温暖,突然间我有了那样的一个想法,也许,也许他还活着。
一道黑影眼前闪过,我心下一惊,是谁。
定眼看着,熟悉的身形,熟悉的药香在鼻端处飘浮,是他,落无声。
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只是让我有些不解,为何他见我要一身黑衣的装扮。
显然看见我时,他也是一惊,然后双眼似不解,又似疑惑得释,就在我刚要张口问道之时,他一抬手,一蓬烟雾朝我罩头洒来,我一惊,然后幽幽然的倒下。
落无声,轻巧的落在安然的身后,接住他倒下的身子,然后抱在怀中,身形一闪,轻轻一窜,没入黑暗之中。
待得两人看不见踪影的时候,从暗处闪出两人,正是怜香少爷与他称之为师父之人。
怜香伸手拾起地上的白玫瑰花瞧着,然后转过头问道“师父,就让他这么的就把人带走了啊。”
他柔媚一笑,“不带走,难道还要把他留在这里一辈子不成。”
“可是,齐远哪里?”
“齐远,呵呵,他算计我,这是他该付的代价,我没算他利息,算是我天生大度,不与他计较了。”
怜香暗暗偷笑“齐远,也算你活该不走运,遇上我这个从来不吃亏的师父了。”
艳红色的袖子一甩,“笑什么,棋还没有下完呢,我们回去接着下。”
落无声抱着安然跑了约有几里路后,便停下了脚步,他在江边待了一会儿后,只见不远处,慢慢的驶来一艘客船。
轻轻一跃,他跳上了船,从船上处迎来一人,轻轻的问道“他还好吗?”
落无声,点了点头,然后便闪身进得一间仓室里,把安然平放在床上,然后拉过被子轻轻的为他盖上。
身后之人,也随即的点亮灯光,向落无声看去。
落无声,走到桌边端起水来,喝了一口然后坐了下来说道“我听传闻,他被人绑架到了听雨轩,可是过去一看,并不像是传言中的那样,并且出来的出奇顺利,我怀疑,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蹊跷之处。”
对面之人,一身渔家的打扮,也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莫非是想引你上钩。”
落无声,摇了摇头“不会的,师父他老人家曾说过,飞花宫主绝不是那下作之人,更何况他们是同门师兄弟,虽然有些过节,但还不至于为难我一个小辈来着。”
“天也晚了,你也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便成。”
那人见此,便也不再说些什么,带上门回去休息了。
落无声,轻轻的走到安然的床前,看着睡的很安详的安然,自然的在他的旁边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