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定义。
在奎封宫殿中不知生活了多长的时间,年华如梭,光Yin似箭,直到终于有那个人的消息,他才恍惚从梦中醒来,他知道自己应该再去见他,弄清一直缠绕了多年的事情。
他从奎封的都城一路策马狂奔,日日夜夜马背而上,直到几日后终于到达的茗烟城,直到到达那间他住着的客栈,他紧绷的心没有松懈,反而更加紧张。
他只想问他一个问题,那个问题困扰了他多年,梦中总是出现的那张脸,到底为何。
正值夏季,几日来的连夜奔波令他疲惫不堪,身上是脏乱不堪的痕迹,他站在门口,伸出的手久久没有落下,那个答案,是否真的如此重要。
当年的他没有得到的人,没有与他相守的人,是否还是他记忆中的少年。
他推开了门。
满室的阳光中,几只金黄色的绮罗花优雅的插在桌上的花瓶中,窗台上的男人转过头来看他,没有惊讶的情绪,只是微挑了眼角,又瞬间落下去。
男人的脸有明显的变化,记忆中的少年那张轮廓变了不少,只是更瘦,少了那薄情的模样,多出了一份谦和,站在那里甚至感觉不到他的气息,狭长的眼通透明亮,再不是当年那样深邃的漆黑。
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还是当年风华绝代时的年轻,而他,不管娃娃脸有多年轻,他也知道,自己的内心早已不堪入目。
男人陇拢自己的长发,从窗台上跳下,微笑着比划了个‘请坐’的手势,他恍而不觉,脑海中一遍遍放映着男人刚才微笑着的样子,似乎,还是多年前那个少年说着‘父皇,你来了的模样’。
安颜郁为他斟茶,“好久不见,戚锦。”
他从恍惚中醒过来,久久不曾言语,安颜郁也不急,自顾自的喝茶,知道良久后他哑着嗓子说道,“真的很久了,久到我已忘了时间。”
“十年而已,没想到出寺遇到的第一个会是你。”
是的,他当然不会知道,十年里他疯狂的寻着云照寺的位置,这个传说中的仙人寺庙,在你真正需要帮助的时候会出现的寺庙,在这片领土上根本就没有痕迹。当日他被普惠带走,于是他寻了他十年。
不够漫长,却已经失去所有希望。
他觉得心中苦涩难当,只能勉强一笑,还是少年的模样,大大的眼中只剩下迷雾宗源,不住的皱眉,“你还好么?”
男人点点头,“很不错。”
他又问道“出来了还会再回去么?”
男人摇摇头,“我出寺寻找一个答案,师父说,直到那个答案终于可以得到解答的时候,让我自己决定还回不回去。”
他沉默良久,夏风从大敞的窗户中吹进来,花瓶中的绮罗花摇曳了几个优美的弧线,随之又静止不动。
我也只是需要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只有你能给我,
“你是戚森唯么?”他小心翼翼的问着这句话,在满室的阳光中显的那么凄凉,那双眼中挥之不散的雾气,迷茫而不安着。他从不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过,处在权利的高处,时时刻刻提防着随时会发生的各种事件。短短一生中唯一能给予感动与爱护的那个人,留在生命角落中的那个人,时时出现的那个人,你是他么?你是么?
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仿若他的答案不够令自己满意时立刻就会死去,忐忑不安的等待着这个回答。
男人的声音清冷的传来,撕咬他的耳膜,“我不是。”
像是凄厉的嘶吼,他的耳膜嗡嗡作响,“若你不是,那么他呢?”
“他死了。”
他摇摇头,怎么可能,明明没有,葵安明明已经将他的魂魄招回来了啊,他没有死的。
“他没有死,……葵安将他的魂魄召唤回来了……”
安颜郁打断他,“久儿,那是我的魂魄,我不是戚森唯,”
他似是没听懂,“那你是谁”复又笑出来,“别说了,……我明白。”
他站起身,看着坐在桌边喝茶的男人,还是熟悉的眉眼。只是轮廓变了,那么,这句身体长大了,是他的森唯长大的模样么?
什么东西倒塌的声音,他望着他,穿越灵魂能狗看到令一个人的影子,我早知道的不是么?
他不是森唯,他并不是那个孩子。
用了十年的光Yin才去接受的事实,其实不过是想要有个人告诉我,他早已死了。
早就不在了。
他深深的吐纳,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的时候,一片清明。
“有空去苏城看看,乔晚苏在那里当了十年的城主。”他撇撇嘴,“切,你们都是神经病,十年来还在一个人水深火热,哼。”
他这句话说的极其孩童,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像一个快五十的人,“有的时候忘记是对离世的人一种解脱,即使爱着念着,他已不再,亦感觉不到,你又何必执迷不悟。”
男人的话总是如叹息一般轻柔,却又狠狠的打到人的心上,他摇摇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