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听话,身体还在颤抖,一场噩梦,原以为是一切都结束了,其实还在继续。
我抱住宫墨岳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怀,闭上了眼睛。
夜凉如水。
空旷的花园里我倚着凉亭的栏杆看月亮。
突然的昏迷,什么事情也没有,大夫说脉息越来越薄弱。将死之人。
舅舅舅妈都已经着手为我办丧事,乔皇守着我三天,在我醒来前离去。
月亮真大,因为夏季的原因,空气中都是扑鼻的花香。我用手抚摸自己的脸,温软的感觉,少年独有的滑腻。
千臣,在梦中这样的我你还能认出来么?
容貌声音还有名字,都已经不再是我,你还能认出来么?
抑或是,在梦中的我还是那个我呢?
抑或是,南柯一梦,幻觉一场,为了完成那个我最后的愿望,带我回家。
回家。我们的家。
我们回家,好不好。
悠扬的笛声传出,缠绵而悲伤。笛音传的很远,在月光下散出决绝的味道。曾经的eversleeping,永世长眠。
男人参加战争,女人苦苦等候。战争结束很多年,男人回家寻找自己深爱的妻子,却得知她早已再多年前于世长眠。男人悲愤的问上帝,我为你战争,守护你尊敬你,为什么保不住我的妻子。上帝没有回答他。于是男人堕落为魔,终其一生攻打天帝,为心爱的人复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但是他的妻子却是再没有在他的生命中出现,没有转生亦没有来世,永世长眠。
永世长眠。他一直等她。
没有结局,没有期限。
千臣,我却是不想。我不愿意我们的故事选择这样的结局。
我要你幸福,我也要我很快乐的活过这辈子。
我和你的故事已经结束在上一辈子我还叫安颜郁的时候。现在的我,是宫乔越,是绮罗,是月桥公子。
不再是安颜郁。
一直以来的执着不过是那句,小郁,我们回家吧。
实现了,愿了了,心静了,要停止了。
Idreamtlastnightthathecametome
Hesaid:Mylove,whydoyoucry?
Fornowitwon’tlonganymore。
Untilinmycoldgravewewilllie
Untilinmycoldgravewewilllie。
多少次又多少次,回忆把生活划成一个圈,而我在原地转了无数次,无法解脱。总是希望回到最初相识的地点,可以有能够再一次选择的权利,以为可以爱的更单纯。
有一团黑影盖在眼前,我抬头看去只见宫墨岳皱着眉头看向我的表情凝重,他手中拿着披风盖在我的腰间。“小越,你还刚醒来,应该好好休息的。”
刚才起床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看着宫墨岳熟睡的,怎么只这么一会他便醒了?我对着他无比郑重的说道“哥哥,你好像比我还累呢。”
宫墨岳坐到我的身边,伸出手来摸摸我的头,习惯性的躲开,他僵在那里的手有点颤抖,垂下手问道“小越,千臣是谁?”
我不语。
“你生病的时候口中一直叫着千臣,千臣,带我回家。小越,你告诉我,千臣他对你重要么?”
有风吹过来,缭乱了宫墨岳没有束起的长发,他盯着我一动不动,我苦笑连连“那是过去的事情了。”
宫墨岳站起身,抬起头看月亮,低低的回到“过去有多过去?你今年也不过十四岁而已。”
“小越,你刚才吹奏的曲子,叫什么?”
“永世长眠。”
他的笑声传来,“永世长眠,你打算若是找不到那个展千臣便要永世长眠么?”
“什么意思。”
他转过头头来看我,眼里的黯然让我心惊,“小越,你知道你腰上的腰带是什么么?”
“云渐。”
他走过来抓起腰上的腰带,想要往我腰上束,我问“做什么?”
“你别动。”他细细的为我系上,长长的金色腰带在腰上挽上素雅的小结。我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腰间,金色的缎面上绣着白色的丝线,蜿蜒绵长,系了结后仍有一部分垂到地上,缎尾的地方翩然而至,碎细的留着落叶的形状。
“你知道云渐是什么么?”
我摇了摇头。
他的嘴角扬起弧度,在月色下清然无比,脸上的血丝一点点抽尽,苍白的脸颊。那双一直以来瞪我,怒视我的眼睛暗淡的让人吃惊。若不是月色光亮,我会以为那是幸福无比的笑容。
“出生在乔国皇室和皇亲国戚家的每个儿孙,都会佩戴云渐。每个人出生长大,从十岁开始开始,便开始纺织自己的云渐。任何图案任何样式都是自己纺织而成。”
他的手抚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