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珊楼内,红灯高挂,醉酒高歌。
后院西北处一座小楼却安静的很,房间内,烛火闪烁,天翔拿着书在研究着。
“哟,真是认真。”清扬的语调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
天翔抬头望去,流霜倚在窗边,月光投射,脸色虽苍白,表情却很是轻松。放下书,天翔起身向他走去:“不继续休息吗?”
“整天呆床上,我都快成僵尸了,浑身僵硬。”流霜耸耸肩,说完凑近天翔:“蓝靲昏睡着,你的杰作?”
“他太累了,只是本人还硬撑着,一点自觉也没有。”对于流霜醒来立即去看蓝靲一点也不惊讶。
从窗户下来站在地上,定定的看着天翔,真诚的说:“谢谢。”
“嗯。”点头接受。
“我觉得为表诚意,我们喝上一杯如何?”勾起一抹笑意,流霜提议道。
挑眉看着流霜,叙述着事实:“我不怎么喝酒,而你的身体也不能喝太多酒。”
“不能喝太多,那表示可以喝喽,你随意。”对于还能喝酒这事,流霜显然还是很高兴的:“你等我,我去拿酒。”身影一晃,人便消失了。
天翔站在窗边,看着月亮,却迎来了另一个人,借着月光,那人似乎多了几分孤独之气,嗯……确切的说应该是孤傲。
“我还以为来得时候你会在研究蛊毒的事?”颇为惊讶的看着站在窗边的天翔。
“本来是。”天翔隔着窗户看着已然在自己面前的君逸尘。
君逸尘耐心的等待下文。
“有人来找我喝酒。‘”没有说出是谁。
君逸尘愣了下,叹了口气:“醒了就喝酒,还真是,你不管吗?”
“适量的饮酒可以压制‘夺魄’的冷意。”说完天翔转身去了门口,打开了房门。
当流霜再回来时,便看到天翔和君逸尘坐在圆桌旁,两人都望着窗外的月亮,都没有说话。晃悠着酒坛踏进房内,随意的坐下,随意的将酒坛放着:“没想到你会来,少拿一个碗。”
君逸尘没说什么,只是转头看着正盯着酒碗头疼的天翔,天翔撇嘴,开口:“我用这个喝酒就成。”拿起摆在桌子中间的用来喝茶的小杯子。
流霜倒酒,举碗,向天翔:“敬你,多谢。”
“同敬。”君逸尘也举着碗。
看着近在咫尺的碗,天翔拿着小杯子碰了两个碗的杯沿。
流霜和君逸尘很干脆的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知道你们酒量好,也不用这么展示吧,心里忍不住腹诽,喝下杯中的酒。
看着流霜再次倒酒,天翔在想怎么找个理由离开,让两人独处,可是这是自己房间,要找理由蛮困难的,难道要尿遁,这……好像不太好,那让两人自动离去,该找什么理由呢?天翔正绞尽脑汁想着,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想到怎么让我们离开了没?”突兀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天翔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直接回答:“没。”随即瞪大眼睛捂住自己的嘴看着君逸尘。
流霜被天翔的样子逗笑了:“呵呵,小鬼你就那么想拒人千里之外?”
对于小鬼这样的称呼,天翔无奈:“景天翔。”
“我知道,蓝靲提起过你,不过我还是喜欢叫你小鬼。”流霜勾起嘴角看着天翔:“你不觉得这样亲切的多吗?”
天翔沉默不知该怎么说,即使他觉得流霜和君逸尘值得相交,他还是习惯的拒绝,别人靠近一步他就退一步。
看着沉浸在自己思绪的天翔,流霜凑近君逸尘:“他老这样吗?”
君逸尘点头,抬手,中指一弹:“啊,痛,你干嘛?”天翔出于本能捂住被弹红的额头。
“别老是发呆,会变傻的。”好心劝着,可是天翔只觉得君逸尘真得很欠教训。
“傻了更好!”也就不会一直去回想,撇撇嘴,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酒,似是为了壮胆:“夜深了,我累了要睡觉,而且我想王爷还有许多话要和流霜说。”
流霜愣了一下,斜眼看着君逸尘:“你知道了?”
“嗯。”君逸尘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流霜拿起碗将第二杯酒饮下,转头看着天翔:“既然小鬼要休息了,那就不打扰了。”说完起身,拿上酒坛。
君逸尘随着流霜起身,向天翔道了句夜安,两人便双双离去。
天翔无力的趴在桌上,眼睛盯着桌上的酒碗,脑袋空白一片。
离去的二人寻了快安静的院落,流霜喝了口酒,便将酒坛递给君逸尘,君逸尘接过直接便饮,来来回回间,一坛酒被两人喝得所剩无几。
玩笑般的语气从流霜嘴里说出:“我欠你好大的人情都不知怎么还呢,真让人苦恼。”
君逸尘盯着流霜好一会儿,移开眼看着天上的月亮:“我只是履行了承诺,所以并不存在着人情,即便有,也不是你欠我,而是已经离开的人,你说对吗,流霜?”既然你都以流霜的身份重新生活了,那世上便没了潘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