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得意的眉眼,我有种想上去撕裂的冲动,不过幸好他比较识时务,见我来了便起身了,我忙霸占般的一屁股坐在摇椅上抬头瞪他,他嘴边的笑意更甚,说道:“这次过来不是跟你抢摇椅的,若没有事情,会住一段时间。”
我这才缓过神色来,想起了昨日胖大娘的话,便问他道:“你被人行刺了?身受重伤?”
卫缙明显一愣,眼中有着不解,说道:“哪里的流言,这些你也信?跟我作对可是讨不到半点好处的,这是朝廷里人人皆知的事情,又如何会派人来行刺,就算如此,我又怎会被人重伤,可笑至极。”
我听着他自信的语气,也觉得不太可能,别说他是将军身份,就算不是,以他能够征战沙场的能力又有谁能够重伤他。这时我才想起他刚才说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我疑惑道:“你不是有将军府,屈居在这里岂不是委屈你了。”
他听完挑挑眉,然后说道:“我连夜赶来,可不是为了听这些,我乏了,先去你房里睡一觉。对了,店铺名字还不错。别忘了你还欠着我钱,世子殿下。”他说完这些,转身就朝着我房间的方向走去。
讽刺,赤裸裸的讽刺!我脑袋都开始疼了,看着卫缙离去的背影,还有他那一句Yin阳怪气的“世子殿下”,都让我心情很不好,亏我还担心他身受重伤,他就死了估计也不会有人给他收尸。我气呼呼的窝在了摇椅上。清晨的一阵好心情都被搅乱。而祺祥和斗笠男倒是好心情的都在厨房不出来,祺祥说是要做糕点,斗笠男竟好心的说去帮忙,然后两人都溜之大吉。
……
后来我们的缙来小店铺从原本的三个人,变成了四个人,那位多余出来的人还很是霸道的占领了我的房间,原因便是这里位置不错,我好脾气的忍着,暗道这房子本来就是他的,他自然是想住哪里住哪里,我却只能寻思是不是要和斗笠男睡一个房间去,毕竟祺祥是女子,我便不可能去了。就在我准备卷铺盖走人搬去另一间房时,卫缙却把我拦了下来,问道:“你的房间在这,搬被子去哪?”
我很想翻个白眼,然后平静的对他说道:“卫将军不是要在这里就寝吗,我这个小人物自然要另找住处。”
他笑看着我,把我手中的被子夺了过去,重新放在床铺上,只不过把我的被子放在床的内侧,而他盖的被子放在床的外侧,然后才对我说道:“日后你便睡床里面,我睡床外面。”
我眼角抽搐,真想上前摸摸他额头是不是滚烫的,我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他,才说道:“你确定,你要和我睡一张床?”
他不甚在意的点着头,看着我不怎么好的脸色,笑道:“难道我便不能和你同睡了?”
我看了看他没说话,一直以为那些个高官们绝对有着洁癖,或者是上位者的习惯,没想到卫缙倒是对这些没有芥蒂,我无所谓的摇摇头道:“随你。”说完我便出了屋子,跑到小院的摇椅上卧着了。
这一日出奇的安静,阳光也不甚刺眼,温暖的照在身上让人昏昏欲睡,我懒洋洋的躺着,浑身上下好像都使不上力来,进入了一种完全放松的状态。我会想起以前,那已经是不知有多久远的事情了,我好想还是七八岁的样子,就差不多和丫头一般大,那时候单纯的自己现在想起来觉得很好笑,就算七八岁了,我还是执意要让妈妈抱着睡觉,因为这样会很温暖,很有安全的感觉,然后这一觉就会睡得很香很安逸,可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事情多到我如今也不愿回想,我曾经以为,我有一个好的母亲,有一个好的父亲,这是一个好的家庭,那我自然要做一个各方面都好的小孩。
等到他们二人都双双入狱生死未卜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那年九岁。他们的罪名是贩毒,我那时不太懂得这个词语的含义,我想我并不恨他们做的事情,我却恨他们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的就把我一个人留在了外面,我仍然清晰的记得,我十岁那年因为交不起学费辍学,耳边放佛还有那时讥讽的笑声,小学便辍学,在那个弱rou强食的世界是多么难以生存,我不得已跑遍了很多地方做童工,越是脏累的活我都做,慢慢的我花了六年的时间存钱,终于在我十七岁的时候找到了一处我能够长期租下来的房,那就是大宅院里的一个小平房,住进那里后我便再也没有去给别人打工,因为没有意义了,我拿着以前努力存下来的钱安安稳稳的在大宅院内生活。我才知道,不管做什么事,都不如过着安稳自由的生活。
耳边声音繁杂,我皱了皱眉,睁开还有些朦胧的双眼,就听见了小乞儿在外面不知道大叫什么。伸了个拦腰,从摇椅上坐了起来,就去前院看看到底怎么了。
我人还未到,就听见从店铺门口传来了小乞儿骂街的声音:“还醉风楼的花魁?你以为你还是皇上了啊?小乞爷我跟你说话是看的起你,你不也就是个给官人们随便上的茅坑吗,跟小乞爷我嚣张什么!”
我听了之后真是大脑当机了,没想到这小孩的嘴这么毒舌,然后就听见对方一个女人气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乞丐!给你几个铜板是看你可怜,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侮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