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去江南,荷花快要谢了……”
“等你身子好了些……”
另一个人的许诺,对于储丹,却是一醉成梦,是撑住生命去等待……
只是已经入秋了,荷花……谢了……。江南的许诺,还是没有兑现。
浅秋的风亦凉薄,叶子开始变得微黄,储丹,还在等,等水雾里的江南氤氲入他的眼,他陪他看尽荷塘花开花谢……
西杀教
凉薄如昔,温情薄。
储丹躺在窗前的矮榻上,浅色的亵衣有些许凌乱了。
窗子敞开着,木制的窗格透着阳光。
储丹苍白的面庞始终对着窗外,树枝的残影印在他苍白的额头上,破碎了……一双清澈的眼眸,仍旧是墨色来点缀,将他独自一人,没入无边的黑暗里。
一个人,一个人……孤独无法浅尝,疼痛过于刻骨……
过了很久,门被打开了,来人不是元修,竟是尘邪。
听着渐渐走近的脚步声,储丹仍旧侧着脸面对着窗外。直到尘邪走近榻前,仍旧没有回头。
尘邪看着榻上的他,孤寂的背影,透着让人心酸的落寞。
无声的理了理储丹的亵衣,尘邪淡笑,带着惯有的柔和媚态,柔声的开口“储公子,一醉江南缅尘欢,池荷侧畔惜旧颜。这话虽不是我说的,可是这其中有多少意思——储公子想必是明白的”尘邪话语间带上了别有深意的笑意,此话出口,储丹终于转过头,过于苍白的脸,透着诡异而惊世的美绝,让尘邪不由得愣了愣,却也很快恢复了神色“您自知自己的身体,本就病着了,这天天盼着,不是病上加病,教主心疼,可除了教主,那个人也自是心疼的。如今虽是入秋了,可是还有来年,您又何必如此伤身,若是病好了,教主自会带您去,前两天,我还看他命人备了人马呢?”说着,尘邪坐到了榻边的矮凳上,清秀的眉眼,一抹幽蓝,却是和储丹有几分相似,只是气质却是迥然不同的。
若说尘邪的美是媚态百出的陷阱,那么储丹则是令人神往的远方,是清冷与性情的交织,让人葬身无边的孽火,永不超生。只是这辈子,储丹的苦难,太多了……或许所谓的美丽的人就连上苍都眷顾必是拿来骗人的,眷顾到最后,细数过往,却是淌着鲜血的蹉跎。
储丹面对着尘邪,欲言又止,低垂的深眸暗了暗,终是再一次面向了窗外。
尘邪看着,悲从中来,轻轻叹了口气,随着储丹的目光看向了窗外的枯木“明天……会去江南……教主晚上回来想必会告诉储公子您的……”江南的诺言,江南的行程,确是想让储丹开心一点儿,尘邪也就早些来说与他。
只是储丹,仍旧对着窗外,浅风拂面,他笑了,衬着窗外的景色,苍白的面庞,看去竟分外的凄凉。
“……苍夜……明天……同我去江南”储丹说着握了握手掌,什么也没有抓住,也没有力气抓住,一边的尘邪却变了神色“储公子,苍夜?”说到苍夜的时候尘邪禁了声,握住了储丹苍白的手,尘邪低下头,压低了嗓音“……苍教主……昨天可曾陪同公子?……。”可能是有些过于惊愕,尘邪的脸色微变。
过了一会儿,储丹才侧过脸。另一只手覆住了双眼,神色淡淡“他答应我的……只是荷花都谢了……”冷寂的嗓音,如同一汪清泉流入了尘邪的耳里,却让他大惊失色。
“你!……。入梦了?……。”尘邪的声音渐小,他已经猜到,储丹是被苍夜亲手放走的,因为当初如果再继续留在屠冥教,储丹的命过不了一个月,只有靠着施术之人,才有可能延长生命,只是如今,储丹竟已入梦,若是元修知晓,如何会放过他……
嗓子莫名的紧了紧,尘邪……救不了他,亦无法控制储丹,他的神智恐怕已经模糊了……
这样想着,殿外有人声靠近,门被打开了,元修出现在门口。
走近了榻边,元修只是看了看尘邪,就抱起储丹走向了中央的大床,尘邪看着两个人的身影,仿佛看到了支离破碎的未来。
无力的起身“教主,尘邪退下了……”嗓音依旧甜美,却没了应有的生气。
元修只字未答,只是看着储丹。
入秋了,储丹大病了一场,前几日身子才好了些,元修确实也想带他出去看看,储丹只求看一个江南,那便去江南。
元修撑在储丹的身上,面对着他,又俯身咬了咬他的唇,力道有些重了,储丹皱起了眉。
“要去江南了,储丹”元修深笑,牵着储丹的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储丹顺从的勾住了元修的脖颈,深眸依旧低垂着,笑意浅浅,却是少有的欢颜“嗯”淡淡的应了一声,储丹靠近元修碰了碰他的唇,又疲累的躺下了,元修随着储丹的动作躺下,追逐着那一双苍白,愈发激烈的吮吸,“你要江南,我给,但我……要你……”迷蒙的呢喃满载着渴求,元修觉得储丹遥遥渺渺的样子有些模糊。
看着身下的他,微敞的xie衣透着殷红和白皙,元修有些难以忍受了,霍地起身,背对着储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