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几秒才平复我此刻难以言喻的心情,望着对方已经恢复平静的脸,我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问道:“你是林瑾?”“嗯。”淡淡的一个字,却激起了千层浪。
林瑾是“我”的父亲,按照记忆,应该在5年前就去世了,可是为什么他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为什么骗了我这么多年?这和林梓越有什么关系?他们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的脑子里塞满了问号,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温和地笑了一下,说道:“不急,等你吃完,我带你去个地方,你会知道一切的。”我点了点头,胡乱地把剩下的鱼rou塞进嘴里,味同嚼蜡。心中泛起了陌生又熟悉的感觉,那是从小就无父无母的我不曾懂得的,对父母的牵挂……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把鱼rou消灭掉,期间对面的男人投来的成为“慈爱”的眼光,让我觉得分外别扭。我起身拍了拍灰尘,对上了林瑾墨色的眼眸,总觉得里面有流光溢彩。“走吧。”他一个风轻云淡的转身,迈步出去。我呆了一秒后慌忙地跟上,心里总是不知道该如何与“父亲”相处。
循着他的脚步,穿过了密密麻麻的小灌木丛,踩着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道,把心思揉成了一团。他忽然停下脚步,害心思不定的我差点撞上去。我收回心神观察着眼前的景色——这是一个山洞的入口,里面有类似流水溶蚀的痕迹。进去才发现,里面并不像外面看上去那般昏暗,甚至有些不明的植物在发着微光。随着逐渐深入,气温越来越低。到了现在,甚至四周冒着寒气,洞壁结着薄冰。
“到了。”他的目光定格在了前面的某处,眼中载满了未知的深情。我疑惑着绕过他走向前去,看到一副用冰雕的棺材静静地躺在那里。走近一看,不由心惊。
那是一副怎样倾国倾城的脸——那是深夜的弯月化作了她好看的眉梢,是满园的春色化作了她Jing巧的红唇。虽然是闭着的,却让人无法忽视的眼睛,浓浓的睫毛在眼睑上透出浅灰的Yin影。虽然不是Jing雕细琢的颜面,却有种越看越舒服的魔力。“她是……”
“你娘亲,莫惜。”
我就知道是你,林皓轩最喜欢的人……
“其实事情还是要从你出生前5年说起,那时候我们收养了弃婴越儿,因为从小就乖巧懂事,我们对他疼爱有嘉。而且越儿天生骨骼Jing奇,我便从小教他武功,我们一家三口就这样在水镜城府中过了平淡的几年。直到后来,你的出现,这种平衡被彻底打破了。你出生时,完全遗传了你母亲的特征,眼睛是红色的。”
“红色的眼睛?”
“在麟国的传说中,红色的眼睛代表着不详,所以会遭人歧视,甚至屠杀。而眼睛天生是红色的火族便是如此。他们虽然人数极少,但是个个生得倾国倾城,魅惑世间,而且会拥有一些奇怪的能力。所以二十年前,麟国的君王下令屠杀所有的火族人,而莫惜,是其中的幸存者。”
“那我现在的眼睛为什么是墨色的?”
“因为你不是纯种的火族人,只有在你濒临危险的时候,火族的特征才会显现出来。”
“那娘亲后来怎么了?”
“本来火族人是可以隐藏瞳色的,但是生了孩子之后就会丧失这种能力。我劝莫惜干脆就当越儿是我们的孩子过一辈子好了,可是她很固执地要生下你。结果我们千方万计地藏着身份过了一段比较安稳却又提心吊胆的日子,在这段时间,莫惜就患上了风寒。在你十岁那年,她的身份还是被一个下人发现了。莫惜和我为了保护你们,就用药物让那人失忆,然后隐居到了西山,而且坚持让懂事的越儿不准告诉你真相,就谎称我们死了。以为这样你就可以平安地过一辈子了。”
“可是在西山的日子并不怎么好,莫惜的风寒不仅没好,还不断地加重。而且因为思念你和越儿,她的病情一直恶化,不到两年就香消玉损了。她临终前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再次见到自己的孩子,她最喜欢轩儿那淘气的笑脸了。但是我并不能自私地就这样打破你好不容易获得的自由生活,让你重蹈覆辙。所以我打了一个赌。”
“所以你就把她冰封在这里,赌我有一天会来,然后领我来见她?如果林梓越一辈子都不说,那你就这样一直等着我老死么?”我无法想象为了一个已逝之人的赌约,把自己囚禁在这种地方一辈子的感情。
“轩儿你还不懂,你还不懂你娘亲对你的爱,你也不懂我对她的爱。等你有了爱人,你会知道那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的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像是尝到了幸福的甜蜜一般。
我再次看着冰棺中那副Jing致的容颜,抚摸着透明的棺盖上光滑的纹理,像是抚摸着母亲的脸庞一样轻柔。“娘,你的轩儿来看你了,你会高兴吗……”想起这个陌生到熟悉的女人在回忆中的点点滴滴,从心脏的位置开始溢出了一股暖chao,像是一潭春水,深入四肢百骸。那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情感,有点温暖,有点哀伤。
我擦干了脸上的shi润,跟着林瑾,走出了洞xue,在此过程中,我理顺了那乱成毛线的思绪——林梓越并非我的亲兄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