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颠簸停止,司墨先行下车,然后笑脸yinyin的对阮芙蓉伸出了手,但眼睛却停留在她身后的阮偌上。三个人,二前一后的步入了菁绣坊。菁绣坊的老板一看六王爷大驾光临,便知道该把那件绣女们赶了半月的嫁衣奉上了。
阮芙蓉半靠在司墨的身上,“王爷,等会妾身去穿上那件嫁衣给您看看好不好?”司墨点头,“芙蓉穿上定倾国倾城。”用下巴亲昵的蹭蹭她的头,“芙蓉不想倾国倾城,芙蓉只想让王爷倾心于那个身着嫁衣的女子,仅此而已。”阮芙蓉的脸红的像个苹果,想必说出这番直白的话语需要极大的勇气。
阮偌在身后听得憋气,司墨竟还若有所思的对阮偌笑起来,仿佛在说看看你姐姐的决心,再看看你自己。
“王爷。”菁绣坊的老板亲自端着嫁衣,恭敬又讨好的行礼,“这件嫁衣是本坊手艺最好的绣娘赶了半月赶出来的,用的是上好的蜀锦,绣的手法还是苏绣,材料用的皆是上上等,小人绝对敢用自己项上人头保证,这件嫁衣绝对独一无二。”
眼睛略过那件鲜红的嫁衣,司墨嘴角扬起一个奇妙的弧度,貌似自己每娶一位侧室,每件嫁衣都是在这里订做,这个老板确实有点本事能把每件嫁衣做的不同,而且越做越好。
而阮芙蓉被那件嫁衣所吸引,手指忍不住滑过嫁衣,柔软如同肌肤般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感叹,刚想对王爷说话,发现司墨的眼光留在自己坐在一边的弟弟身上。和自己对视的眼神,没有相似之处。
“王爷,妾身这就去换上给您看看。”阮芙蓉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想要忽略那份奇怪的感觉。“恩。”司墨淡淡的回答,便坐在椅子上。待阮芙蓉进了内堂,司墨问,“如何?你姐姐的嫁衣?”阮偌咬着指甲,颇带不爽的说,“很好看。”然后司墨说,“本王想命宫内的绣娘也替你做一件。”
啥?他刚才说啥?我好想暂时性耳聋了一下。“王爷,你知道刚才说什么了吗?”司墨耐心的重复了一遍,“本王想命宫内的绣娘也替你做一件。”阮偌眨眨眼,“那王爷是不娶姐姐了吗?”好棒啊,终于大功告成了!“看你表现了。”司墨站了起来,走到阮偌面前,低下头。
双唇之间只有些许的距离,都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频率。他们休息的地方是在店铺里的独立房间,所以不怕有人会看见,更不用说有人会进来。阮偌那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啊跳,他眼睛根本不知道看哪里。“王爷?”带着颤音问,不要不说话光盯着我啊。
“若要本王不娶你的姐姐,那便主动一点。”司墨的话和那些飘散在空中的熏香一般,虚浮着,但又令人感觉到,无法抗拒。阮偌鬼使神差的轻轻吻了下司墨,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吻上去,到底是为了姐姐的自由,还是自己的自由已经被这个魔鬼一步步的夺走,或者自己在期待着,这个魔鬼强迫自己,好有理由,靠近他。
时间真的很可怕,它会让人不知不觉的习惯一个人对你的好,对你的宠溺,对你的放纵,把你的抗拒一点点的消磨殆尽。所以才会有日久生情这样一个成语,浓缩了一切。
这样干脆的阮偌,到令司墨惊讶一番,本以为他会忸怩一阵再行动,真的没想到。双唇接触的柔软,虽然很短暂,那种滋味很美好。阮偌有点小喘气,虽然没干什么,“这下你满意了没?”司墨只觉得他真可爱,吻了吻他的脸颊,“怎么会轻易的让你满足本王。”
阮芙蓉本想给司墨一个惊喜,偷偷的探头一看,血ye从脚底涌上了头顶,立马躲起来。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慌乱的不知道去做什么,只是以往弟弟劝自己不要和王爷不要在一起的愧疚心情,荡然无存,只有那被欺骗的失望与痛楚喷涌而出。
为什么,不对我说呢,如果是你的话,我也会接受啊,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啊。可是,为什么你要选择这样的方式呢?阮芙蓉努力忍住眼泪,小声的抽噎着。我现在,到底要做什么才好。我还要嫁给王爷吗?嫁给王爷,弟弟会伤心的。可是,若我不嫁给王爷,我也会备受折磨的。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弟弟喜欢王爷,也是一件好事啊。尽管这样想着,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的往下落。落在鲜红的嫁衣上,晕染出了更深的红色,如同血迹。缓步走回梳妆处,坐下抬手给自己补妆,可是镜中自己眼底深处的痛竟是那般无法掩盖。身着嫁衣的自己,开始觉得那红色,讽刺。
觉得姐姐换衣服过于久了,阮偌心神有点不定,“怎么了?”司墨的手滑过阮偌的发,眼神一直流连在他的脸上。“姐姐…”司墨的手顿住了,他唇角微微勾起,然后蓦地手上用力抓住了他的发,“阮偌,本王真的很不喜欢你和本王独处的时候,想着别的人,即使那个人是你的亲人。”
第一次被司墨粗暴的对待,阮偌才觉得眼前的人和以往的印象开始重合起来。阮偌顶着头皮的疼痛,笑了。“王爷,小人心里不大,也就装了那么几个人,可惜。”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这里不曾有过王爷。”
不知道是什么促使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也许是出于对自己的